绿竹轩 01 虽然现在梁波在杨家里站住脚了,但毕竟自己的目的是为了冰冰。他冷静下来,还是得琢磨怎样与冰冰再次见面,眉头紧锁。夜里看看星空,已是钩月西沉。日子快到了,还须准备些七色彩纸,晚上到水库岸边烧了,就算十次八次,冰冰总能出来一次吧。想起与冰冰那夜的缠绵与柔情,梁波不禁喜不自胜,差点都笑出来。 梁波白天开始着手准备,买了些最贵的彩纸,又喷了些香水。他看看自己精神准备的“作品”,点头满意地笑了。老太太当然是支持梁波的,而且她也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看看自己多年未见的女儿。 一连几日,梁波在岸边烧了那些七色彩纸,从黄昏守到黎明,水面除了层层波浪,未见有任何动静。纸都烧完了,梁波颇感失望,垂头丧气,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 老太太和袁英看出梁波愁容,一旦这样长期下去,梁波早晚会走的。如果他一走,家里哪里还过得下去?如今他是家里唯一一个男人,离开他根本就不能过了。故此,二人开始商量着如何留住梁波。 老太太给梁波出了个主意,就是到一个叫绿竹轩的地方找那里轩主。那轩主是个通晓鬼神的人,在南部山区一代赫赫有名,是个大善人,经常拿出钱财周济贫苦人家,受过他好处的人都赞其人品,有济世活菩萨的美称。 梁波听罢,哪里还坐得住,立刻收拾细软准备出发;但老太太又说,若见那轩主得过两难,哪两难呢?一是他住的地方山路崎岖,一般人没办法走过去;他住的地方是在一个悬崖峭壁上,没几个人能爬上去;这二来呢,是这仙人非一般人难以请得动,早就已经不问世事了。 梁波听此言,根本不会考虑这些困难。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也要前去。 随即,他开始飞速地准备行装。老太太不放心,这一来担心梁波的安全,二来也害怕梁波中途放弃转走他乡,从此不再来杨家。她便叮嘱梁波:“波啊,你一个人去俺不放心,俺琢磨着,就让他二嫂陪你去吧。眼吧前儿的路她熟,不就可以让你少浪费点鞋底子吗?” 梁波想想也是,就一口答应下来。叫来袁英,二人带些吃喝,慌忙上了路。 02 二人沿着山路走着。但见这路越走越窄,山峦越来越高耸。开始还能顺利的前行,到后面几乎就没有了路,甚至连站立的地方都没有。到处是悬崖峭壁,似乎没人走过。 袁英平日里算是能干的婆娘了,没走几里路也便累得满头大汗。梁波由于心急,根本就没想着要歇歇脚。他看到袁英大口喘气,知是体力不消,忙捡起一根木棍,让她牵着一头,拉着她走。走着走着,日头便消失在山峦之间,天色黑了下来。梁波终于停下脚来,叫袁英坐下来休息,顺便吃点东西。 袁英早已累得瘫软,一头趴在地上,便要睡觉。梁波说这样不行,若是着了凉,恐怕会生病,赶忙脱下外套让袁英躺在上面,又给她补了几口水。 夜里,山间更显得孤冷,黑压压一片,除了看见群山的影子,便漆黑一片。夜鸟开始哭嚎,那声音听得让人浑身颤抖,恐怖至极。袁英哪里见过这场面?吓得紧紧地抱住梁波,钻进他的怀里。梁波顾不上这些,也被这毛骨悚然的夜幕惊呆了。就这样,两人紧紧抱在一起,酣然入睡。 次日清晨,天亮了。朦胧中,梁波被冻醒,他看看怀里的袁英,忙推开她,顿了顿神儿,叫道:“哎,弟妹,该出发了,趁着一早我们可以多走些路。” 袁英迷迷糊糊地又跟着梁波走起来。待到烈日当头,二人终于看到了远处一丝丝云烟,知道是有人住的地方了。他们忙加快脚步,披荆斩棘,一步步向前走去。待梁波钻出最后一片树林后,眼前不禁让他大为吃惊。袁英也张开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但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脚下庙宇堆列,烟雾缭绕;庙宇前一片碧绿的池塘,荷花漫盖,映着那高峰,水天连成一体;沿着庙宇向上,一层层绿竹环绕,直通向山顶;山野间到处是各色的花草,群蝶戏舞,飞鸟鸣叫;且看庙宇的上头,赫然三个醒目大字“绿竹轩”。 梁波裂开了嘴,赶忙拉起袁英的手飞奔向前。来到庙宇前面,里面静得蹊跷。但见一边悬崖峭壁有人凿刻了一行行大字,梁波走向近前,抬头望去,却是一首《沁园春-神女峰》的词。那词句如下: 沁园春-神女峰 千石万岩,纵崖横璧,首冲湛天。空诸生四海,力挺雄原;妖娥妩媚,浪荡云间。天下神女,羞却宫仙,直把丘峦衬一边。听松涛,望众林摆浪,悉陪欢颜。 岁幼无比志坚,耻五岳雄诗八百篇。当再赴绝顶,洗没涂鸦;黄山白头,醉劝诗仙。时至清明,众生奔忙,拜地求佛生紫烟。唯神女,泽八方黎民,德无边。 梁波顺着这词一遍念下来,感慨不已;袁英倒是在一旁只看着这山峦的俊美与雄伟,感叹这世间竟有如此仙境。 梁波赶忙拉着袁英走进庙宇,在一尊大佛前跪了下来,双手合十,默默祈祷。此时,从后堂走出一僧人,约莫五六十岁,张口就是一句:“阿弥陀佛!” 梁波赶忙起身,还了一个礼。但见这僧人慈眉善目,双耳下垂,下巴留着一缕花白胡子,身披袈裟,脖子上挂着念珠,脚踩布鞋。梁波恭敬地问道:“师傅,这里可是绿竹轩?” 那僧人满脸慈悲,缓缓大道:“正是,施主!” “不知师傅如何称呼?”梁波问道。 “贫僧法号不持,敢问施主有何贵干?” “哦,原来是不持大师。我来这里是想求见绿竹轩的轩主!” 不持看看眼前的二位,又是一句“阿弥陀佛!”给二人请了坐,缓缓语道:“二位施主远道而来,怕是吃了不少苦头,能从这山谷间走过来的,也算是诚心一片。既然二位想见绿竹轩的轩主,贫僧也不必隐瞒什么,你看这山峰,高耸入云,名曰‘神女峰’,那轩主就在峰顶,如果要上去,可要经历悬崖峭壁,一旦不慎,可要摔得粉身碎骨!” 梁波哪里顾得上这些,忙道:“大师不必多虑,我既然已经来了,就非要上去不可。还请大师给我指路,小生感激不尽!” “阿弥陀佛!看来施主是铁了心了,那这位女施主怎么办?” 梁波看看袁英,知道她是无法上去的,便道:“她就不必上去了,我若有所不测,她也会帮我收尸!” 不持大师满意地点点头,领着梁波走过庙宇的后堂,抬头望去,只见一眼望不到尽头。不持指着山脚的一条小路,说道:“施主,你看见那条小路了吗?那便是通往山顶的路,你须沿着小路盘山而行,只要有竹子的地方才可走,没有竹子便是不可行的!” 梁波点头答应,道了谢,一刻不停地沿着小路攀爬上去。袁英跟随不持回到了堂屋歇息,不持吩咐左右为她安排一个房间歇息。 03 梁波自午时从山底攀爬,一直到落日西沉才到得山顶。但见山顶被一圈竹篱笆包围,云烟环绕,仙气逼人。两座简陋的房屋,倒也干净精致。梁波慢慢敲开篱笆,走到院中。从屋里传来一女子的声音,那声音约莫五六十岁,问道:“来者可是姓梁的?” 梁波一听,赶忙上前去,大道:“正是,轩主真是神人,看都没看我一眼便知道我的姓,真是佩服啊!” “施主不必客气!” 那女人从屋中走出来,梁波一看,却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也就二十来岁,与这声音毫不相称。但见她身着淡绿色连衣裙,头发高高盘起,四方脸,浓眉之下闪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面色红润,微笑时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米粒儿牙齿,个头虽然不算太高,但浑身透出一种积极乐观的朝气。 梁波惊叹道:“轩主真乃天人,如此年纪还这翻美丽!” “我什么年纪?”那女子质问起来,声音变成了二十多岁的样子。 梁波十分惊讶,原来刚从那粗老的声音是她装出来的。他摸不清这丫头的底细,不敢妄言,结结巴巴地道:“约莫,听刚才的声音,约莫,约莫五六十岁!”梁波有些发怵,不敢多说。 “胡说,本家才二十多岁,你怎敢说我那把年纪?”女子责怪起来。 梁波吓得慌忙躬身,额头渗出些许汗珠。他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位二十多岁女子却成了名扬内外的轩主,真是不可思议。 “对不起,轩主,是我造次了!” “谁告诉你我是轩主了?”女子再次责备。 “难道你,你不是?”梁波好奇地问道。 “哈哈哈哈,别傻了,大哥。轩主哪有我这样的年纪?我是轩主的一个小姨子,我叫青竹。你来干什么” 梁波被搞得晕头转向,怎么轩主还有伴侣?他似乎有些失望,问道:“小姨子?青竹姑娘,我是来拜见轩主的,你能否引荐一下?” “对不起,这位大哥,我姐夫不在家。恐怕你来的不是时候,不过轩主在走之前就知道你会来,他让我把话交代给你!”青竹眨着大眼睛,一脸的天真。 梁波来了精神,毕恭毕敬地问道:“敢问轩主是如何交代的?” 青竹引着梁波在院里四处瞭望,说道:“哎,你别走,我忘了告诉你,轩主还说了一句‘求姻缘,在眼前;莫贪恋,黄昏见’。” 梁波一听,心想,求姻缘,在眼前,不就是这丫头吗?问道:我眼前的不就是你吗? “去死!”青竹骂了一句,回屋又关上了门。 梁波再次失望,失落地站在园中,显得非常孤怜。他遥看四方,暮霭沉沉,远处均是层峦叠嶂的看不清楚的影子,酷似一片深渊;抬头仰望星空,繁星无数,蓝黑色的天幕中镶着一层层亮晶晶的宝石,密密麻麻,星云密布。梁波四处转悠,发现整个园子布置得倒是非常精妙。沿着小屋门口一直到大门铺展了一条两米宽的鹅卵石小道;小道两边盘起各色藤萝,左边架起二十多米的长廊,上面爬满葡萄藤,长廊下面摆着四张八仙桌,每张桌子围了四把长椅,均为黄褐色;右边种了两排青竹,俨然婀娜多姿的舞女,竹林前面是半亩菜田,被密匝的鸡冠花围着,青红分明,引人夺目。看着这些美景,梁波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天色已黑,再沿着山路下去,恐怕会有危险,索性还是在这里住上一晚。可住哪里?若躺在那葡萄架下的长椅上,夜里气温下降,非把他冻死不可。无奈之下,他走到小屋房檐下,蜷缩在一角,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至午夜,寒气袭来,梁波浑身打着哆嗦醒了。除了天宇中点缀的繁星,眼前一片黑暗。由于太冷,他连打了几个喷嚏。这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灯亮了,从窗口投射出一道极为耀眼的光芒。只听见里面窸窸窣窣一阵,梁波站起身,本想向里面望去,忽然灯又熄灭了。他刚要蹲回原地,突然从窗口扔出一道绳索,正好套在梁波的脖子上。绳索紧力向前拉拽,梁波则奋力挣扎,岂料绳索越拉越紧,几乎无法呼吸。 没用一分钟,梁波便失去了抵抗能力,双手抠着脖子,躺在地上不能动弹。青竹嗖地一声跳出来,手持一根木棍,棒打梁波。由于脖子被勒紧,梁波连哭喊的力气都没用。一阵痛打之后,青竹将院灯打开,看到被她打得如丧家之犬的梁波后,这才丢下木棍,帮梁波解开绳索。 梁波终于喘了口气,不住咳嗽。 “妹妹,你怎么这样大力气?我们之间有深仇大恨吗?”梁波不住地抱怨。 青竹一脸尴尬,刚忙陪个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走了,是小偷来了园中。梁大哥,你还疼吗?” “能不疼吗?换你试试!再说了,就算是小偷也不能下手这么狠吧,出了人命你还得吃官司。哎呦我的妈妈,疼死我了!” 青竹一阵安慰,总觉得过意不去,给梁波端上一杯热茶,又给他披上一层厚厚的被子。梁波坐到葡萄藤下,温暖了许多。 青竹语气不再像原来的那样刁蛮任性,客气道:“梁大哥,你怎么没走呢?下面就是书房庙,里面有很多客房,你完全可以在那里歇息一宿,明日一早再上来呀!夜里山顶非常冷的,瞧瞧你,多可怜?要不是我姐夫临走前有规定,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屋,我早就让你进去暖和一下了!” 梁波惭愧道:“妹妹不用客气,这清静辟雅之地,我若进屋是万万不能的。一来你我孤男寡女,让他人知道不好,会毁了你的名节;二来你姐夫临走前有所交代,我是外人不得随意进去。这峰顶虽然清冷,高处不胜寒,但我体格健壮,凑合一宿也无妨的。只是希望轩主早日归来,我找他有要事请教!” 青竹听罢,倒觉得梁波一副正人君子气派,心生敬佩。既然不便让他进屋,不如就坐在园中陪他聊天,打发时间。 但梁波觉得有些别扭,尤其是青竹这样年轻美丽的女子与他促膝长谈,万一自己定力不足,岂不对不起冰冰?他推辞道:“青竹妹妹,你还是去屋里睡觉吧,有你给我的这张被子,我不会冷了。只求轩主早日归来,还需妹妹给我引荐啊!” 青竹看出梁波的心思,也便不再强求,叮嘱片言,便回屋睡去。 04 且说自梁波离开精神病院后,陈宇还没清闲几日便有个叫邓雪媛的女人上门找他了。这个女人是陈宇的情人,刁蛮任性,靠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整日要挟陈宇要给她扶正,每次陈宇只能各种好话,并买些金银首饰以做补偿,搪塞过去。可这邓雪媛的胃口非常大,整日各种折腾,甚至找到了陈宇家里叫嚣。 陈宇焦头烂额,无心打理家里的琐碎,恰好他与精神病院院长关系不错,索性就躲进精神病院清闲几日。 岂料邓雪媛是个非常执着的人,各种打探,竟然在精神病院将陈宇抓个正着。陈宇与之一番争吵,他感觉邓雪媛的物质欲望太强,若再不将其甩掉,恐怕会闹出大麻烦。他假装态度转好,用上男人常用的各种誓言,终将这个女人安抚下来。另一方面,他给秘书戴晴电话,吩咐带几个助手,前去杨家村找梁波。 可到达杨家后,发现扑了个空;经一番打探,得知梁波已于两日前去了绿竹轩。陈宇不甘心,遂带着戴晴、邓雪媛等翻山越岭,也要奔赴绿竹轩。本来是两天的脚程,由于两个娇滴滴的女人,硬是走了五天。当他们钻出那片树林,都张开嘴,被眼前的绿竹轩所震撼。 陈宇感慨半天,竟然无法说出一字。但见山前的湖边有一老者,悠然自得地垂钓。那老者满鬓苍白,一身紧身装,骨瘦如柴。陈宇思索道:想必此人便是这绿竹轩的主人吧! 忙上前去询问。陈宇站在那老者身后,也不敢出声,因那水中的鱼漂在上下浮沉,像是鱼儿咬钩。当鱼漂全部沉入水中,老者猛的一提,却是空空如也。老者骂道:“我操他六嫂,又他妈跑了!” 老者回头看看陈宇一行,睁大眼睛,问道:“来啦!找个地方先坐下,等我钓上两条鱼再说!” 陈宇只是略微点头,忙吩咐左右都坐在岸边,不敢出言。 时至太阳落山,老者也未曾钓上一条鱼。老者摇摇头,收起渔具,这才发现身边的这些人一直在身边。 老者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几个大傻瓜,我在这钓鱼你们就在这傻等吗?前面没看见有寺庙?到庙里去多好,太阳晒不着。” 陈宇看看戴晴和邓雪媛满脸的汗水,也是尴尬不已。忙问道:“请问您是不是绿竹轩轩主?” 老者仰头又是哈哈大笑,摇头道:“我操他六嫂,闹了半天,你们等我是白等了。谁告诉你我是绿竹轩轩主?看我长得像吗?” 陈宇更是尴尬,问道:“那您是?” 老者站起身来,笑眯眯地道:“地方你们是来对了,但人没找对啊。给你们介绍一下,这里是绿竹轩;眼前这湖叫砚湖,前面那庙叫书房庙,那山叫神女峰,神女峰山顶叫绿竹园,园中有两个女子,一个叫绿竹,一个叫青竹,对外号称‘竹仙子’。我呢,是绿竹翁,但并不是轩主。明白了吗?” 陈宇被绿竹翁的一番介绍所迷惑,问道:“那绿竹轩的轩主是谁?” 绿竹翁问道:“你找他干啥?” “也是来找一位朋友的,听说前几日这里来了一个叫梁波的,不知他是否真在此地?” 绿竹翁笑道:“我还以为你真是来找绿竹轩轩主的呢,原来是找那小子!你么快把他接走吧,他实在是太烦人了。” 陈宇一惊,问道:“他真的在这里?” “那当然,这小子成天纠缠人,非要见轩主,可轩主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吗?让他回去也不回去,说来回折腾太累了。”绿竹翁解释道,“他还成天纠缠青竹姑娘,厚着脸皮,不见轩主就不让青竹睡觉,唉,真是能闹腾啊!” 陈宇一听,心中踌躇起来,难道梁波真的有点精神问题?不然怎么会脸皮厚到这种程度?但听绿竹翁所言,似乎颇有出入,还是先找到梁波再说。 “那他现在何处?”陈宇问道。 “就在神女峰的山顶,你们赶快把他带走吧!估计青竹姑娘已经受不了了!”绿竹翁埋怨道。 陈宇抬头看看这山顶,差点腿都软了,心想:若爬到这山顶还不得累死吗?他赶忙掏出手机,但一想连梁波的电话都没存,这可如何是好? 05 此时袁英却从庙里出来,几日来在庙里好生修养,皮肤白了些许,人也长得俊美。她见这么一伙人,又见到戴晴,忙上前招呼:“妹子,你们咋到这儿来了?” 戴晴见到袁英,也是欢喜得很,上前迎去,握住袁英的手各种寒暄。 陈宇过来问道:“这位是?” “这是梁波的弟妹,就是杨冰冰的弟妹!”戴晴解释道。 陈宇见果真有鬼神之说,惊叹的不知所措。忙拉住袁英的手,带到一旁,想继续追问。袁英这些年哪里经过人这样拉手?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面色微红,迅速将手缩回去。 陈宇见袁英虽然四十多岁,但依然姿色不减,眼睛使劲地盯了一眼她的胸部。 一旁的邓雪媛哪里看得下这些?走到陈宇跟前,一脚踢了他的腿,疼得陈宇嗷嗷直叫。陈宇本就烦这女人,突然被这么一踢,面子上固然挂不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骂道:“你这娘们儿,真是捣乱!” 此时,不持大师也从庙里出来,笑呵呵地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若想找那梁波恐怕今日是上不去了,天日已晚。我们这里有上好的客房,接待诸位是不在话下的。只是这里佛门清净,伙食要差了一些的。” “别听这老秃驴这么说,你们住他的店就是了,山珍野味我给你们弄去,有野兔、蘑菇、山鸡、叮咛草,保管你们吃个够。我再带你们上山,把那小子带下来!”绿竹翁冒出来,瞅瞅不持,向陈宇等人推销自己的饭庄。 不持上前怒问:“老头儿,你想在这里打扰我佛家清净?这店里的钱是少了你一分?” 绿竹翁摇头道:“可你每月都要收取我从你这里的过路费,又当如何?” 不持满脸通红,双手合十,又来一句:“阿弥陀佛!” “我操他六嫂的,你这秃驴现在给我装孙子,告诉你啊,你别把我的生意搅和了!”绿竹翁正色警告不持。 陈宇见两人不对付,忙上前劝阻:“二位前辈,二位前辈,莫要争吵,莫要争吵。我住庙里,给钱;吃这里的山珍野味,给钱。钱一分都不少,只要明日诸位能帮我上山,寻到梁波,我定会再次酬劳各位!” 不持和绿竹翁这才罢手,不再争吵。 陈宇一行分别住了五个包间,又在后庭吃了些山珍野味儿,这才纷纷入睡。 06 次日清晨,绿竹翁早就按捺不住,一早就催促陈宇等人上山。众人胡乱吃些早点,懒洋洋地跟着绿竹翁爬上山去。但这山高路远,崎岖难行,沿着一排排竹林的狭窄小道,稍有不慎,便跌下万丈深渊,粉身碎骨。邓雪媛走到一半就吓晕了,陈宇只好叫两个保镖背她上山。如此,走走停停,用了大半日才上到峰顶。 众人向远处遥望,仿佛身在云间,群山均在脚下,飞鸟也只见背影。陈宇感叹道:“唉,这是白活了半世,这里竟然有如此美景,我却从未知晓,真是……” 众人都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但见一个篱笆园内,一奇美的女子正晾晒衣物。绿竹翁喊道:“哎,青竹妹子,那梁波呢?” 青竹回头见来了一拨人,忙上前招呼:“恩,都来了啊,梁大哥在屋里睡觉呢!” 众人随青竹进了屋子,但见这简陋的房屋内,竟有一道通向地下室的楼梯。下得楼梯,里面却是豪华三室一厅,厨房、卧室、客厅、卫生间一应俱全。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山顶之下已被掏空,形成一层层的居室。 躺在正房卧室的,便是梁波。陈宇走上前去看他满脸的胡须,蓬乱的头发,衣衫不整,张开嘴呼呼大睡。那床的头前,却是一扇可远眺的窗子。陈宇更是奇了,在山底完全没有发现这里还有窗口。 窗口半开着,凉风轻轻袭来,舒服至极。陈宇站在窗口前,张开双臂,感受这凉风的清爽。 此刻,梁波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微微睁开眼睛,竟是陈宇,诚惶诚恐,这是他做梦也未曾想到的。 随后,在青竹的介绍下,梁波与绿竹翁相识。绿竹翁是个老顽童,听闻梁波是个钓鱼高手,非要一同去钓鱼,并且称呼上必须喊他大哥。喊大哥的事梁波依了,但钓鱼的事梁波是万万不能答应的,他的目标是见到绿竹轩轩主。 绿竹翁哪里顾得了他这些?偏要拉着梁波出去。 梁波死也不肯,绿竹翁急的直冒汗,骂道:“我操他六嫂的,你小子拿这事堵我吗?” 梁波一脸木然,非常的决绝。 绿竹翁见他如此,急得满头大汗,咬牙切齿,骂道:“好,我把轩主给你叫来,你要答应我陪我钓鱼!” 梁波一听,忙睁大眼睛,酷似发现了钻石一样的惊喜:“真的吗?” “废话,当然是真的,但你得陪我钓鱼,知道吗?” 梁波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他说什么就答应什么。 绿竹翁兴冲冲地爬上楼梯,来到庭院中,从裤兜里掏出一部手机,播上号码。 “喂?在哪里?赶快回来,有人来了,你不来他就不走的那种!” 绿竹翁挂掉电话,背着手走向众人,笑嘻嘻地道:“等着吧,一个小时就到。” 梁波终于看到了希望,原来寻见轩主是如此的简单,只是一个电话的问题,可为什么诸人都不告之?顿时觉得委屈,泪水像河流一样淌过他的脸颊,抬头看天,自语道:“冰冰,我终于有希望见到你了!” 众人见梁波如此激动,忙上前来劝慰。 梁波擦干眼泪,看看陈宇、袁英、戴晴,还有不认识的邓雪媛、保镖等,感慨万分:我梁波是何德何能,竟然有这么多人相助,此生恐怕舍了性命也难以报答诸位啊。 过了一个小时,众人都在观赏美景,青竹兴高采烈地喊道:“快来了,我姐夫快来了!” 众人四处张望,却未见有丝毫的影子。梁波激动得走上前问道:“在哪里?” 青竹笑笑道:“等着就是,我也不知道他这次从哪里蹦出来!” “在天上!”袁英指着天空喊道。 07 果然,是从天上下来的。但见一降落伞从远处盘旋而来,越来越近。待看得清晰,却是两个人。 众人忙奔跑,将园子腾开。降落伞转了七八圈,终于晃晃悠悠地落在园子中间。青竹跑上前去,叫喊着:“姐,姐夫!” 但见一全副武装的男子,三十多岁,带着墨镜,抱着一位貌美的女子,摘下伞扣。大步走向众人。 青竹连忙向众人介绍:“这是我姐夫,就是绿竹轩轩主!” 梁波仔细瞧了瞧,颇感失望,没想到是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陈宇打量着眼前这个中等身材的人,虽然其貌不扬,但那股沉稳的气势令其格外引人注目。 轩主拉着女子进了屋里,一袋烟功夫又出来了。但见其已换了身行头,西装革履,浓眉大眼,戴副眼镜。身后的女子也乔装打扮一番,全身清一色红色运动套装,青春靓丽。 轩主慢慢踱步从众人身边打量一番,众人皆不敢出声。梁波看着轩主,被他的眼睛盯得毛骨悚然,不禁低下头不敢再看了。陈宇看看轩主,当两对目光碰撞在一起的时候,他感觉身体极其不自在,似乎自己的裸体摆在众人面前,轩主已把他看透了。 倒是袁英傻乎乎地咧着嘴,高兴的看着轩主。 轩主走到邓雪媛身前,用鼻子嗅了嗅,摇摇头,走回众人面前。开口道:“诸位久等了,我在外面游玩,一时回不来,在下表示歉意。”言罢,他低下头,向众人鞠躬。 众人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绿竹轩的轩主是如此的绅士。 轩主走到梁波面前,问道:“你就是梁波吧?” 梁波点点头,一声不敢吭。轩主又走到陈宇面前,问道:“你是他朋友?兄弟?还是敌人?” 陈宇顿时满头大汗,慌张起来,结结巴巴道:“是,是朋友,朋友!” 轩主问完话,便径直地走到屋门口,吩咐青竹:“青竹,给诸位请坐!” 青竹应了一声,慌忙从屋里搬出十来把椅子,给众人请了坐。 梁波此时似乎失去了向眼前这位神人开口的勇气,欲言又止,犹犹不决。 轩主自我介绍道:“诸位远来是客,欢迎来到绿竹轩。本人姓邱名山,自诩为这绿竹轩的轩主,有点过了啊!诸位莫见笑。大家喊我邱先生就是。这位是我的妻子,绿竹,是这里的医生。我的妻妹,青竹,是这里的拳师。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这里,起因也是这梁波先生!” 梁波终于鼓起勇气,上前问道:“邱先生,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有事想向您咨询,可以吗?” 邱山笑笑道:“你不必问了,还是给你的那句话‘求姻缘,在眼前;莫相恋,黄昏见’。你要跟我说的我都清楚,你要见得人你也能见到!” 梁波虽然不知道这话的具体含义,但见邱山如此肯定地回答,心情顿时大好,两眼放光。继续问道:“敢问邱先生,我何时能见到我心爱的人?” 邱山答道:“快了,回家就见到了!” 梁波又是一阵激动,点头向邱山表示了谢意。邱山继续道:“待你见到你心爱的人之后,我推荐你去找一位法号叫一清的和尚,他能帮到你。如果他帮不了你,你就找他的师兄,法号一流;如果再帮不了你,你继续找一流的师兄,法号一水;如果都不行,你就找一水的师兄,法号一静。如果都帮不了你,怕是这天下只有一个叫做的‘极元’的大师能帮你了!” 梁波默默记在心里,向邱山深深地鞠了一躬。 邱山又走到陈宇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递给了陈宇。陈宇疑惑一番,接过钞票。 “山下不持大师本是半路出家的和尚,你给了他那么多钱,太多了;这绿竹翁你也打点了许多,根本用不了,所以,我将多余的钱退还与你!”邱山言罢,又向绿竹翁投去责怪的眼神。 绿竹翁显得局促不安,抓耳挠腮,看了邱山一眼,又尴尬地低下头。 “好了,诸位,你们可以下山了,实在对不起,我刚刚回来,有些疲惫。山下有大家游玩的好风景,我让青竹带着诸位下山,如何?”邱山与诸位告了辞,拉着绿竹走进屋里。 众人均觉得不过瘾,还想再向这位仙人多问几句,但邱山已经关了门,便不再打扰,只好跟了青竹慢慢下山。 08 陈宇看出梁波的心思,上前劝慰道:“兄弟,这回你该放心了吧,连我也相信这世上有鬼神之说了。我也想看看你的那位梦中人到底是什么样!” 梁波客气地说道:“这些日子让陈大哥费心了,你叫了那么多朋友帮助我,我真是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陈宇刚要客气,绿竹翁却冲了过来,叫道:“梁老弟,梁老弟,你答应过我要陪我钓鱼的,这个你不能反悔!” 梁波此时也有了心情,终于露出一副笑脸。点点头,说道:“老头儿,今天我若回也回不去了,天色已晚,不如你我现在就开始钓鱼如何?” “哈哈哈,真的?”绿竹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笑道:“我操他六嫂的,你小子真够意思!” 二人切磋着,到山下池塘边垂钓。 陈宇领着众人在绿竹轩中乱转,欣赏黄昏美景,啧啧称奇。待夜幕降临,众人便聚在一起,开始晚餐。 梁波与绿竹翁兴冲冲地拎着几条大鱼,吩咐厨房把鱼炖了。 绿竹翁又拿出藏了许久的好酒,供大家畅饮。席间,陈宇趁大家不注意,从包里拿出一个纸包,将里面的粉末分别倒在梁波和邓雪媛的酒杯里,招呼二人干杯。 梁波觉得蹊跷,为何陈宇要单独给他和这个素不相识的邓雪媛敬酒?而且这酒也是不能乱敬的,若按礼法,他应该先敬陈宇,毕竟能从精神病院逃出来陈宇是帮了大忙的。梁波端起酒杯走到陈宇面前,十分真诚地道:“陈大哥,恕小弟无礼!您是我梁波的恩人,亲哥哥,我若接了你的敬酒岂不折寿?是小弟不懂规矩,早该举杯敬您。失礼了,我太失礼了!” 咕噜,梁波便将酒杯底部朝天,一口囫囵吞下:“痛快!好酒啊!陈大哥,该你了!” 陈宇不甘示弱,也一口解决问题。迅速将酒瓶按在自己身前,给梁波再斟上一杯,满脸堆笑,说要介绍自己的女友邓雪媛与梁波认识。梁波一听,这是在抬举自己啊,连忙举杯朝邓雪媛示意。 邓雪媛拉下脸来,看着长相黝黑、其貌不扬的梁波十分讨厌,根本不愿意接他的茬。 梁波遇到尴尬,眼神中充满无奈。陈宇则示意邓雪媛要顾全大局,多给梁波面子,毕竟人家也没用别的意思。邓雪媛白了一眼梁波,十分不屑地抿了一小口。 终于,陈宇眼看着二人将酒喝下。他顿时激动不已,甚至要流出泪水来。没一袋烟功夫,梁波与邓雪媛醉意渐浓,浑身发热,开始胡言乱语。 陈宇趁人不备,将二人扛到了邓雪媛的房间,又拔去二人的衣裤,将他们赤条条的卷在一起,微微一笑,悄悄地关上房门,走开了。 戴晴早已在陈宇的房间准备好,见陈宇归来,忙问:“怎么样?搞定了吗?” “哈哈,你放心,我将二人的衣服扒个精光,又在他们的酒杯里下了春药,今晚事就成了。”陈宇略带激动地回道。 戴晴脱去衣裤,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睡衣,桃色脸颊,胡乱去了陈宇的衣服,不放心地问道:“没被别人看到吧?” 陈宇托起戴晴的下巴,自信地道:“嘿嘿,我的小宝贝儿,你放心就好了。还是你有办法,怎么会想出移花接木这招呢?这回我看这婊子还有什么脸面纠缠我!” “唉,只是害了梁波啊!”戴晴感叹道。 “就算那小子倒霉吧,之前也给过他不少好处,算是两清了!”陈宇不耐烦地道,手脚在戴晴身上忙活,“来吧,宝贝儿!” 如此,二人钻进被窝,关了灯,一番云雨。 责任编辑 陈林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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