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恢复了意识,悠悠地睁开了双眼。只见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我下意识地想抬手扶一下眼睛,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不见了,再仔细一看,不仅仅是是手,四肢和躯干都不见了,就连我是不是通过眼睛看到的四周都不敢确定。然而我却有那么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我的身体还完好。那么我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又是在哪里呢?我下意识地向下看去。其实说向下看不太确切,因为我无法确定哪里才是下方。这个奇异的世界,不辨东西,难分上下,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人处在宇宙里,只能以自己的身体来确定上下左右。我现在没有了身体,只好凭直觉来确定方向了。放眼望去,下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和上方及四周完全没有区别。我试着“走”两步,却不知道自己是否移动了;我又试着大喊两声,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实在无法忍受这刺目的白光(心理作用,在同一强度的光的照射下人会逐渐无法忍受,不管是否刺眼),不断地在心底大叫“我要黑暗!”不知道是不是被管理这里的家伙听到了,周围突然变得漆黑一片。刚才在光明中还不觉得什么,现在突然间一丝光都没有了,我不禁感到从灵魂最深处泛起的恐惧。 就在我惊慌不定的时候,突然感到周围变得火热起来,就好像身处火炉之中,不一会就感到了烧伤灵魂般的痛楚。刚开始还可以忍受,但是这痛苦很快就剧烈起来,仿佛要把我撕碎一般。“啊!”痛楚至极的我忍不知大吼了出来。说来也奇怪,刚才自己大喊却什么也听不到,现在我却清楚地听到了自己那凄厉的叫声(这些情况我当时根本就没有心思区注意,还是很久以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就在这声大叫发出后,头顶处突然出现了一个光点,并且越来越大,然后我就感到一股吸引力把我拉向了那个光点。在冲入那个光点的瞬间,我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好了,醒了就好。”一个悦耳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睁开了眼睛,然后就被一张我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美丽容颜吸引住了,再也无法挪开。 “你这个人不要得寸进尺,我救了你的命,你就这么没有礼貌吗?”还是那个悦耳的声音,不过这次里面带有一丝丝的不满和怒气。可惜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然后?????? “哎呀,谁打我?”我只觉得左脸突然火辣辣的疼,这才从那张绝世容颜里挣脱出来。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个人也躺着,而那个声音的主人则一脸怒气地站在我的头旁。我突然发现现在的情形有点??????(自己想象一下,你躺在地上,然后以为PLMM站在你的脑袋旁边,而且还身着长裙)我赶忙站了起来,晃了晃还有点晕乎乎的脑袋,问道“请问你是谁?我现在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有一个怪物朝我扑了过来,然后就晕过去了,还要麻烦你告诉我后面都发生了什么。谢谢。”怎么说咱也是一重点大学的学生,慌乱过后,脑子还可以正常运转。 “嘻嘻,你一下问我这么多问题,我应该回答哪个啊?”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柔荑掩住檀口娇笑了起来。 平时很少和女生说话的我哪里见过这般阵仗,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幸好我的脸色较黑,不是太明显,估计她应该看不出来吧。 不过很显然这位美女的眼力很好,因为她又笑了:“看不出你还挺害羞啊!是不是没和我这样的美女说过话啊?” 我哪里想到她会这样直接,下意识地就回道:“你怎么知道的?”然后才感到这样太丢自己男子汉的脸,又赶忙改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今天有些受刺激了。” 她又露出了那种看到好玩的东西的表情,我赶忙问道:“你先告诉我你是谁吧。” “呵呵,不逗你了。我叫星辰朝露,星辰是我的姓。那么你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你是谁呢?”星辰朝露吐了吐舌头,看得我又是一阵发呆。 “喂,我问你话呢!”佳人发怒,弄得我一阵紧张,赶忙必恭必敬地回到:“我叫周默,是STC的学生。你能不能把今天发生的事和我说明一下?我晕过去之前看到你在和一个怪物搏斗,那个怪物最后朝我冲了过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麻烦告诉我。” 星辰朝露正了正神色,这才用略为严肃的语气说道:“你所看到的怪物叫灵虚,也叫噬魄。一般我们叫它虚。虚是以人的魄为食物的,或者说只有不断吞噬人的六魄才可以生存下去。你现在是以魂魄状态存在的,地上的就是你的**。”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地上的那个人就是我自己——的**。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突然发现自己竟然魂魄离身,成为了所谓的鬼,其惊讶可想而知。马上我的嘴张得就可以吞下一个大鸭梨了。 “把你的嘴巴闭上,口水都流出来了。你难道不知道在淑女面前要注意形象嘛?”星辰朝露颇为不满,以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我。 “你说的倒好听。如果突然之间你发现过去自己所坚信不移的真理变成了谬论,你也会和我一样的!”我好不容易才相信了自己的确脱离了**,自然对她这种不屑的态度大为不满,马上反驳。 “哼哼,你们人类真是可笑,以前就发现了魂魄的存在,想不到科技发达了却把这个最基本的东西忘了,或者说??????是不再相信?哼哼,真是可笑啊。对真正的存在不屑一顾,却对许多无谓的虚假坚信不移。”星辰朝露此时突然变得有些激动,让我很是不解,不过我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信息。 “为什么说‘你们人类’,难道你不是人吗?” “谁告诉你我是人类了?我怎么会是人类这种卑微的生物呢?”星辰朝露看我的眼神已经和我看蚂蚁的眼神没有区别了。 “你!”虽然有的时候我也觉得人类中的某些人实在是不能称之为人,但是突然被一个人形生物如此鄙视,我还是无法接受,“你有什么资格批评人类?你自己不也是人类的外表吗?人类如果卑微,你为什么还要以人的外表出现呢?” “哼哼,什么叫我以人类的外表出现,应该是你们人类以我族的形态出现才对。这是我族赐予你们人类的荣耀,你们还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星辰朝露的目光变得很冷很冷。一时间,气氛变得很尴尬,我们两人谁都不愿意理睬对方。 最后,还是我沉不住气,毕竟现在我还是魂魄离体状态,一直这么僵下去倒霉的最后只会是我。于是我决定换一个话题:“刚才我说话有点冲动(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抱歉。你能不能帮我回到身体里?”还是早点回复道正常人的状态比较安全,不是有人说魂魄离体的时间太长会有后遗症吗,安全第一啊。 “不行!”星辰朝露似乎还没有消气。唉,难道要我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卑躬屈膝、摇尾乞怜吗?还是孔子说的好啊。算了,为了小命着想,就卑躬屈膝一次又如何呢?于是我又说道:“我知道刚才是我过分了(呸呸呸,自己打自己两嘴巴,想不到我也有今天啊),算我求你了,帮帮忙。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打人有大量,何必和我一般见识呢(我的尊严啊!)?” 星辰朝露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又闭了一会眼,这才缓缓地对我说道:“不是我不想把你的魂魄归入**,而是我现在没有这个能力。” “想必是刚才对付那个怪物?????叫什么来着?噢,对,那个虚,太过耗费体力了?没关系,您先休息,我不着急(其实我急得都快骂人了,但是现在有求于人啊),不着急,呵呵,您先休息,呵呵。”我的笑容估计比哭还难看。呜呜呜,我招谁惹谁了,怎么这么倒霉啊? 星辰朝露脸竟然红了一下,看得我又是一阵眩晕。星辰朝露瞪了我一眼,看到我又恭敬地低头哈腰,这才缓缓地说出了一段话,震得我大脑一片空白,也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从此我走上了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崎岖小道。 (十五) 我苏醒了过来,却发现周围漆黑一片,下意识地用手去扶眼镜,发现自己又动不了了。这一切让我想到了被虚打晕之后所处的世界。果然,我试着说了几句话,却什么都没听见。一个人身处这黑暗寂静的世界,我不知道自己可以支持多久,虽然我平时爱静,但是这样一点声音都没有,却是我无法忍受的。正当我在惊慌之时,从灵魂——哦,也许是只是魂——的最深处,一股撕裂的痛楚渐渐涌起。那种痛苦,我想恐怕只有传说中的地狱才可以出现,但是现在我已经品尝到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挺过去的,不过当这痛楚消失的时候,我已经不会思考了。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可能就在我发疯的前一刻,因为这时我已经开始吼叫了,虽然我听不到声音,这时,头顶处(感觉而已)又出现了那个光点。不出所料,我又被那个越来越大的光点吸了上去,然后——我闭上了双眼。 再次睁开双眼,果然我又看见了朝露那张精致的脸庞,只是这一次,她的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严肃,还有一些慌乱。看到我醒了,朝露挤出了一个笑容,那样子简直比哭还难看(不过朝露哭的时候也很漂亮的),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道:“醒了?”那平静之下的紧张让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哪里?我们到了灵界了?”我起身环视了一下四周,举目一片荒芜,地上都是沙砾,一座座石柱矗立在前方数百米处,天空没有看到太阳,却有着血红色的云,好像一块块凝固的血,放出暗红色的光。怎么看,这也不像我想象的灵界啊。 “我们有大麻烦了。这里不是灵界,这里是太虚之界。”说到最后四个字,朝露竟然浑身颤抖了一下。 闻言我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太虚之界,这里不是灵虚的世界吗?那我岂不是死定了?!“那个,我们不是应该到灵界的吗?”我怯怯地问。 朝露也很是疑惑:“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我打开的明明是灵门啊,怎么会到了这里呢???????对了,你在进入灵门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看见什么奇怪的现象?” “奇怪的现象?什么现象算是奇怪呢?我又不知道进入灵门应该出现什么现象。”话虽如此,我还是努力地回忆进入灵门时看到一切。 “进入灵门时,你应该看到一阵白光,然后我们就应该到达灵界了。”朝露歉意地说道,“你好好想想,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没有看见什么吗?”我继续努力回忆。 朝露的脸红了一下,嗫嚅道:“这个,那个,我以前被那阵白光闪花过,所以我是闭着眼睛进门的。” 我无语了,彻底无语了!大姐,你带个墨镜就是了,何必闭眼呢?万一撞到门了怎么办?门被撞坏了也就算了,要是你的脸被撞伤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伤心欲绝呢。不过这些话我也就是在心里想想,打死我也不敢说出来的。继续回忆。白光,白光,之后呢?“对了,我看到白光之后,看到空间有被扭曲的景象,那是怎么回事?”我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什么?!”朝露显然被这句话惊到了,眼中充满了惊恐,不住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是???????” “到底怎么了?”我意识道事情的严重了,以朝露给我的感觉,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她不会有这种眼神的。 朝露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我想,是太虚干扰了灵门通道。”语音之中,有掩饰不住的恐惧。 太虚,听这个称呼就知道应该是很厉害的灵虚。果然,朝露不等我发问就接着说道:“太虚,是虚界的王者,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就是以他们的称呼来命名的。传说中,太虚可以任意来往于灵、虚、人三界,是可以和灵尊匹敌的强横存在。” 任意来往于灵、虚、人三界,这个很了不起吗?不过我是肯定做不到的,不过看朝露似乎很轻松就可以来往人、灵两界,这个好像也不是很厉害嘛。至于和那个什么灵尊匹敌,灵尊很厉害吗?也许吧,一般叫什么什么尊的都不烂,不过他难道比导弹还要厉害?我可不信。但是,这个什么太虚之界竟然是以太虚之名来命名的,这就很可怕了。可以称霸一个世界的存在,怎么形容他的强大都不为过,尤其是我这样手无寸铁的弱小男子,在他面前还不和蚂蚁一样。听朝露的的话,似乎这个什么太虚还不止一个,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那,怎么才可以到灵界呢?”关系到我的生死,自然要问个清楚。 “等。” “等?”我很是不解。这么威胁的地方,自然是早点离开的安全,为什么还要等? “对,等我的灵气恢复到300镇,我就可以重新开启灵门回到灵界。”朝露不安地四处张望,似乎那些石柱后面有什么危险。 不过很显然,我又被打击了一次。谁听说过什么灵气之类的?以前游戏里面倒是又这样的设定,但是如果有个人突然跑到你面前对你说他又多少多少灵气,你会怎么办?大多数人大概都会认为这人疯了吧。还有那个300什么镇的,就更让我头晕了。难道这个什么灵气也可以量化吗?不懂,实在是不懂啊。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弱智。 “那个,您能不能解释一下灵气的概念?”朝露的紧张很明显也影响了我,我说话越来越小心了。 “不要老是用您啊您的,我听着便扭。就叫我朝露好了。”朝露已经有些激动了。 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叫了,我在心里暗暗说道。不过既然她这样说了,我自然却之不恭了。“那我就叫你朝露了啊。那朝露,你把这个什么灵气的东西说明白点好吗?”不过我这个人还是很客气的,尤其对美女,哈哈。 朝露不放心地看了前方的石柱群一眼,这才收回目光看着我,又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这些你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我们估计没有什么可能离开虚界了。”看到我颇为不屑的目光,朝露凄然一笑,继续说道:“好吧,我就说一下灵气的概念。灵气,最初是灵体状态的灵魂为了生存而从环境中吸收提纯的一种能量,它是灵魂存在的能量基础。后来,我们灵界的灵尊发现:当灵气达到一定的量之后,就可以转化为实体状态。这个灵气量就叫一镇。一般一镇的灵气可以保持实态一个小时。后来,我们发现灵气可以有很多用处,在此基础上,我们发展出了许多咒法、武功和科技。可以说,灵气是灵界文明的基石。” “那你现在还有多少灵气呢?”事关小命,我可是很慎重,直指关键。 “现在?大概还有几十镇吧。”朝露有些无可奈何,“短时间之内你就不要指望我可以打开灵门了。” “那你要多久才能恢复到300镇呢?”没关系,如果大姐你能一分钟恢复个百八十镇的那不就行了? 朝露笑得更难看了:“在灵界只要几分钟,在这里,大概要几小时吧。”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补灵气的药吗?”虽然只要几小时就可以恢复到300镇,但是可以早点到灵界不是比在这个诡异的虚界好吗?何况,天知道我的小命还有多久,早点到灵界就多一点生的希望啊。 “你是说灵丸?”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没有补灵气的药呢,哪个游戏里没有红瓶、篮瓶啊?不过很显然我又要失望了,因为朝露笑得更难看了:“那种药,我还没有足够的镇购买。” 我再次遭受打击。“镇?灵气怎么可以用来买东西?”这个问题真的好复杂啊。 “不是灵气,镇??????”朝露皱眉想了想,“你们叫什么来着?哦,货币单位。镇是我们的货币单位。” “怎么你们钱的单位和灵气的单位一样啊?”我严谨的科学精神再次展示了它的风采。 “这个和我们的历史有关,你到了灵界再好好研究吧。你,现在,只要,知道,我,没有,足够的镇买药就行了!”朝露在这个太虚之界里似乎很容易激动。 我被朝露激动的神情吓住了,诺诺地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而是和朝露一起,凝视着前方的石柱群。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石柱的阴影里移动。 (十六)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痛恨自己准确的直觉,因为真的有几只虚从那些石柱后朝我们这里冲了过来。这几只虚和我最初看到的虚几乎一模一样。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我还没有那个本事来分辨它们的触手是否一样多。不过这显然不影响我对它们恐怖程度的认识:一只触手就足以杀死我了。 朝露似乎对此早有准备,只见她不慌不忙拔出了腰间的宝剑,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就迎了上去。“怎么办?”我不住地问自己,上还是不上?上去,很明显我只会拖累朝露,但是要我就这样看着朝露拼命,自尊心却又不允许。唉,做个人真难啊。 我这边还在犹豫,朝露那里已经解决战斗了。只见一道绚丽的剑华闪过,那几只虚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然后身躯好像一堆灰尘,被风一吹,渐渐消散在空气中。朝露收剑,转身向我走来。我快走几步,刚想说几句赞扬的话,朝露却一个踉跄,险些倒在地上。我赶忙上前扶住,只看见朝露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流下。我刚想说话,朝露摇了摇手,示意我扶她坐下。我赶忙找了块较为平坦的地方,扶住朝露缓缓坐下。 朝露坐下之后,双腿盘起,双手捏了一个手势,紧闭双目,吐纳起来(应该是在吐纳吧,小说里的大侠不都是这样吐纳的吗?不过灵界的人也要这样吗?不解)。良久,朝露睁开双眼,常常地出了一口气,脸上有了一些血色。看到我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朝露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艰难地说道:“放心,我只是灵气消耗过多而已。” 灵气消耗过多?难道杀几个虚这么累吗?我看比不是一招就搞定了吗?我不解地看着朝露。朝露又叹了一口气:“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虽然这几只虚都是才转化不久的,但是我在虚界行动会受到影响,又要一招击杀,只有使用剑华。这种招术消耗灵气很大,我刚才那一记剑华至少消耗了二十镇的灵气。如果不是刚刚集灵了一会,我现在都站不住了。” 你现在好像是坐着的啊。我有点幸灾乐祸地想。不行不行,我怎么可以这样想呢?我摇了摇头,竭力把刚才的龌龊想法遗忘。看到朝露盯着我,眼中颇有点“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意味,我赶忙插话:“啊,是这样啊。那朝露你为什么不用消耗灵气较少的招术呢?虽然这样慢了点。” “就是因为慢了点,所有才要用剑华啊。”朝露看我的眼神已经有点像看白痴了。 “拜托,我又不是你们灵界的人,怎么会知道为什么”呜呜呜,我真的又那么笨吗? 朝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给我解释道:“虚遭到攻击时,会发出虚吼招集方圆5千米之内的虚。以我现在的状况,决定没有办法对付那么多虚。所以只有在它们发出虚吼之前解决它们。而要这样,只有用剑华了。” 我恍然。想不到虚的智商挺高的啊,竟然懂得招集人手以多欺少。不过这对我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来的虚越多,我死得越快啊。得问问朝露有没有什么对策。想到这,我赶忙问道:“那有没有办法躲开虚呢?” 但是我又一次失望了。“没有办法。我们灵界的灵,一旦来到虚界,灵气就会快速扩散。而我们的灵气对虚来说,就是食物的香气。” “那你就没有办法收敛灵气吗?”好像收敛气息是每一个武功高手都必须具备的技能吧?朝露怎么看也不是一个低手,不会连这个都不会吧? “在虚界之外我有办法,在这里,呵呵,恐怕灵尊也没有办法吧。”我真的很佩服朝露,这种时候还可以笑出来,虽然那笑容比哭好不了多少。“所以我早就说了我们没是什么可能离开虚界了。再过一会,方圆10千米之内的虚估计就要聚集过来了。” 闻听此言,我顿时紧张起来了。开玩笑,刚才只有几只虚就让朝露消耗了那么多灵气,要是方圆10千米之内的虚都来了,估计我就要和阎王做深入交流了。 不过也许是朝露体内的灵气不多的缘故,又等了许久,却没有一只虚出现。我和朝露同时长出了一口气。趁着现在还没有虚来攻击,我又提出了疑问。 “朝露,你知道为什么太虚会干扰那个什么灵门通道吗?” “这种事情以前从没有发生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朝露显然也对这件事十分不解。 “那,我还有多久会变成虚?”虽然短时间那没有外患,但是内患也要命啊。 “我不知道刚到虚界的时候晕了多久,不过应该至少还有十几个小时吧。”朝露也不是很确定。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还没有离开虚界我就变成了虚,你会杀我吗?” 朝露沉默良久,方才缓缓说道:“会的。这是我作为灵界守护武士的职责。不过,我想到不了那个时候了。在这之前,灵虚大概就已经把我们吞噬了。” 我的心一阵狂跳,难道明年的今天真的是我的祭日吗?不过我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朝露,虚吃什么?” 朝露似乎很奇怪我会问这个问题。想了一下,她说道:“魂魄,灵魂,还有自己的同类。只要是灵体,虚都吃。这里面,虚最喜欢的是灵魂,也就是我这样的生物,其次是魂魄。当虚十分饥饿的时候,也会攻击同类。不过一年以上的虚实力都差不多,所以它们一般攻击新虚,特别是刚刚转化的虚。因为虚界的食物很少,所以新虚基本都在人间界待上一年才会来到虚界。” 沉默。我本来以为如果转化成了虚,还有可能在虚界生存下去,现在最后意思希望都被粉碎了。一时之间,我找不到什么话题。朝露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和我一起沉默了下来。 又过了许久,我决定打破沉默。 “那个,朝露,你今年多大了?” 朝露愣了一下,似乎对我的这个问题很是吃惊,一时没有回答。 “抱歉,我知道问女士的年龄很失礼。你不用告诉我。”我的脸又红了。 正当我准备重新找一个话题的时候,朝露说话了:“年龄对我们灵来说,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不过你既然问了,告诉你也没有关系。从我有意识以来,已经有将近一百年了。” 老女鬼!这是我听到朝露的回答的第一个想法。不过那又如何呢?对于灵魂来说,一百年和一年有什么区别呢?对于不老不死的灵魂而言,时间真的是一个无聊的玩意。不过这些只是我当时的误解,等到我了解到事实的时候,许多事已经无法挽回了。 (十七) 头很疼,直欲裂开;耳旁似乎有人在喊什么。在喊什么呢?我努力地分辨着。“周默??????周默??????”周默,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哦,这不就是我的名字吗?有人在喊我。我试图睁开双眼,但是眼皮却是那么的沉重。耳旁的声音变得哀伤起来。虽然不知道是谁在喊我,但是直觉告诉我不应该让这个人伤心,因为这个人对我很重要。 一缕光线进入了我的眼睛,我终于睁开了双眼。满眼都是惨淡的红光,我什么都看不清。努力地眨了眨眼,我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只见朝露正跪坐在我的右手边,双眼通红地看着我,还有几滴不知是汗水还是眼泪挂在眼角。 “不要哭。”我试着伸手去帮朝露擦去眼角的泪滴(直觉),但是右手只是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不过朝露已经自己抹去了眼角的泪珠,按住了我的手:“不要动,你伤得很重,好好休息。” “都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自己被击中之后,你和我说我中了什么虚毒,然后我就晕过去了。”虽然头很疼,但是我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 “你不记得了吗?”朝露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那个时候看起来很清醒,怎么会不记得呢?” 我摇了摇头:“我只记得有一段时间很痛苦,然后就没有什么印象了。” 朝露见我的确没有什么记忆,这才缓缓说起我昏迷之后的事: “我看到你晕过去之后,心里很担心。”说到这里,朝露竟然脸红了一下,看到我痴迷地盯着自己,朝露白了我一眼,又继续到,“这个时候,虚又围了上来。由于我连发了两击剑华,灵气损耗很大,发不出什么有威力的剑招,只好和虚对峙。但是这次虚没有继续等待,大概它们觉得聚集的力量够多了吧。不过还好它们不是一起上,虽然危险,但是我还可以抵挡得住。可是很快,虚就开始几只一起攻击了。我一时不慎,受了几处小伤。”说到这,我才发现朝露手臂、肩膀、小腿上有好几处伤口。虽然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但是我知道那绝不是什么小伤。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管我的,以你的实力,突围绝对没有问题;突然间,我的眼睛湿润了。不过朝露已经沉浸在回忆之中了,并没有注意到我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对此有些庆幸,又有一些失望。打点一下精神,我继续听朝露说道:“这时,你突然站了起来,全身散发着摄人的灵光。”说到这,朝露停顿了一下,似乎被什么困扰住了,不过很快她又开始回忆。 “那些虚应该是被你的灵光所镇,纷纷向后退去。这时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有追击,只是在那站着。又过了一会,那些虚估计是看到你没有什么动静,又重新围了上来。然后,有一只虚伸出了触手来试探。就在触手快要碰到你的时候,你突然动了。”说到这,朝露似乎想到了什么吓人的事,脸上显出一丝惧色。 “我本来想帮你挡一下的,可是??????”朝露不自觉地摸了一下小腿,“就在这时,你动了,快得我都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然后那只虚就飞了出去,还没有落地就消散了。这个时候其他的虚也冲了上来。我只看到漫天的触手击了过来,然后你就放出了一股非常强大的灵气。是的,非常强大,我只在灵尊身上感受过那么强大的灵气。那些虚抵受不住,纷纷退去。这次你没有继续站着,而是追了上去。我看不清你的动作,你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我只能看见一团银光。那些虚一碰到银光,就纷纷被打得飞了出去,在空中就消散了。一开始那些虚还敢上来拦住你,后来都远远地躲开了。这个时候有一只虚想趁着我受伤来偷袭,我一时抵挡不住,眼看就要??????”朝露看到我满脸关切之色,脸又红了红。整理了一下表情,朝露继续说道:“这时,你看到我这里又危险,飞快地赶了回来,只一击就把那只虚击飞。然后你对着四周的虚大吼了一句??????“朝露的脸又红了。 “我说了什么啊?“我催促到。 “你说,你说??????” “我到底说了什么,你快说啊!” “你说:‘敢伤朝露者,死!’”朝露的脸红的更厉害了。 我的脸也红了。我怎么会在昏迷的时候说出这么??????这么??????暧mei的话呢。我决定不要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忙问道:“后来呢?” 朝露停了一会,直到我又问了一次,才突然反应过来,继续说到:“那些虚听到你的吼声,只是远远避开,并没有散去。这时你似乎发怒了,朝天空击出了一拳。只见一团耀眼的银光从呢的右拳飞出,直达天际。然后满天的虚云就这样被你一拳击散。那些虚也被吓跑了。”说到这,朝露不禁一脸崇拜地看着我,倒是把我弄得颇为不好意思。 “那后来呢?” “后来?呢发出这一拳之后,就那么直直地站着。当那些虚跑得看不见的时候,你突然倒了下来,可把我吓坏了。”朝露的脸上又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看到朝露满脸的担忧,我的心突然揪了起来,赶忙安慰道:“没事没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么?” 朝露突然趴在我身上哭了起来:“那个时候我怎么叫你,你都没有反应,我生怕你??????怕你??????呜呜呜??????你知不知道,人家那时有多担心。” 我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嚎啕大哭的朝露,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慰。手伸到半空,又觉得不妥,就这样直直地伸在空中,收回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一时十分尴尬。只得说道:“不哭不哭,都是我不好。你先起来吧,再哭就不好看了。” 朝露哭了一会,似乎也发觉了不妥,急忙重新坐好,伸手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看到我的上衣都被弄湿了,朝露抱歉地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朝露那张带露梨花的俏脸,一时竟然痴了,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朝露的脸。朝露被我看得脸又红了,再加上没有擦净的泪珠,就如同这世间最美的一件艺术品。我深深地被迷醉了,直愿意这一刻直到永恒。朝露出奇地没有低头,也是直直地看着我,眼神之中有一种我未曾见过的意蕴(如果我有过恋爱经历就好了,那以后的许多憾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了。可惜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啊!)。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和朝露正在对视,远处有传来了阵阵虚吼。朝露无奈地一笑,抬头望去。我也努力地朝吼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黑压压一大片虚正在朝这里冲来,数量远远超过上次。 “怎么办?”我笑了笑。 “还能怎么办?”朝露也笑了。 是啊,还能怎么办?我现在浑身乏力,连能不能站起来都不知道。而朝露又受了不轻的伤,尤其是小腿上的,估计也是站不住了。就算朝露还可以站起来,以她现在残存的灵气,又可以支持多少时间呢? “真是可惜啊,我还没有看见灵界是什么样呢。”我突然觉得很轻松,天空中的虚云此时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灵界啊,是有点可惜呢。那么美丽的灵界,你却没有看到。不过没有关系,我可以慢慢告诉你,我们有的是时间。”朝露也躺了下来,和我一起仰望天空。 其实能和你死在一起,我还有什么可惜的呢?我侧头看了看朝露那柔美的脸庞,幽幽地想到。 (十八) 记得小时候,住在老爸工厂的宿舍楼里。每到夏日夜晚,我就搬一个小椅子坐在走廊上看星星。不过那时我最喜欢看的还是划过天空的闪电。夏天的雷暴,是那么的绚丽,条条电蛇狂舞不已。这一切都让幼年的我痴迷不已。今天,在我快要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又一次看到了那雄奇的精灵。 那是一道无法言喻的闪电,来的是那么的突然。没有一点迹象,从虚空之中,它就这么激射而出。我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晴天霹雳了吧。不过那毕竟不是闪电,那是一道剑华,所以它比闪电更绚丽灿烂,整个天空都被它划破。漫天的血色虚云就好像一大锅浓稠的肉羹,被这道剑华搅动起来,露出了真正的苍穹。是苍穹,那明净的水蓝色丝绸般的苍穹。原来虚界的天空是如此的美丽啊。 剑华过后,一缕缕柔和的白光从天际照下,罩在我身上是那么的温暖,我忍不住轻轻地哼了出来。朝露也惊喜地叫了起来:“是灵光!灵光啊!我们有救了!” 原来这就是灵光啊,很温暖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灵光洒过,虚空之中,一道门隐隐地出现了。我认识,那是灵门,通向灵界的大门。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吗?我看了看已经站起身来的朝露,忽然有点痛恨这扇灵门:为什么你要这个时候出现呢?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获救的喜悦冲走了。 门缓缓地打开了,一个笼罩在白光中的人影走了出来。虽然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但是连我这样的人都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威势,可以想见他的实力又多么强大。 “是星辰大人,天哪,竟然是星辰大人。”我第一次看到朝露竟然会这么激动。难道这个什么星辰很厉害吗?记得朝露好像也姓星辰,难道这个来人是朝露的什么亲戚? 朝露朝着灵门方向又叫又跳了好一会,才想起我还躺在地上。朝露赶忙把我扶了起来,兴奋地说道:“是星辰大人来救我们了。我们不会死了。”说着竟喜极而泣。 我看看正走过来的什么星辰大人,疑惑地问朝露:“那个什么星辰很厉害吗?” 朝露很不高兴的瞟了我一眼:“不可对星辰大人不敬!星辰大人是灵界五尊之首,更是我们星辰一族的族长。星辰大人能屈尊来虚界救我们,你一个虔诚地感激才对,怎么可以用这种口气说话?” 我不屑地撇撇嘴:这个星辰再厉害又如何?古人说过:肉食者鄙,者家伙也不见得是什么好鸟。他身为灵界之尊,竟然连一个灵门通道都管不好叫那个什么太虚给干扰了,我看他十有**是个吃饭不干事的主。虽然我知道事情肯定不是这样,但是看到朝露满脸的崇敬,我的心离总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那些虚在那道剑华闪过天际之时就已经跑了个干干净净。我鄙视地朝那些虚逃跑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虽然我知道换做我,我也会逃跑的。 星辰还没有走到我们身前,突然站住了,抬头向空中望去。我和朝露疑惑地转身、抬头,然后我第一次看到了太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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