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三月的傍晚,暮色早早的落下,一片灰茫茫的暮霭笼罩着田野。远山那边有灰白色的炊烟袅袅升起。烟云在苍茫的暮色下,正化作一个形状怪异的、灰白色的空洞,无助地随着晚风变幻着形态。 诺大的旷野上竟没有一个人影! 沿着小石子铺设的道路,周玲拚命地向前奔跑。她衣着单薄、头发散乱、气喘吁吁,眼前的景色正在快速地向后边掠去。细碎的石子在慌乱的脚下翻滚着、避让着,几个稍大一些的,咕碌碌地翻了个身,滚进路旁边的草丛中。 她喘息着跑上乡间公路,觉得胸口上好象堵上了一团大棉花,眼睛也因激烈地喘息、奔跑而有些模糊;她的腰也传来一阵阵疼痛,她不得不负痛蹲下身子。腰伤是那晚上留下的。不能再这样跑下去了,速度不行呵。 常言道:春寒料俏,更何况昨天刚下过雨。到过贵州的人都知道,贵阳下雨象过冬。雨后的夜晚,寒风凛冽。激烈的奔跑中,周玲并不觉得寒冷。现在稍一停下,刺骨的寒风便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她的内衣。她刚才在三楼卧室里故意丢下了那件厚厚的外套,只穿了件薄薄的内衣。王大力这个笨蛋果然上当了。 一时间,她冻得打了几个哆嗦。 她本能地回头看了看,别墅那边有几盏灯亮了起来,隐约还听到了些嘈杂的声音。本来嘛,反锁大门只能耽误一点点时间而已,他们马上就要追来了。 周玲双手环抱在胸前,心里暗自思忖:他们要是追上来可怎么办?他们的速度可比自己快得多。 乡村公路边是大片大片的油菜地。黄色的油菜花正随着晚风摇曳,形成一个个巨大的漩窝。漩窝一个接一个,连绵起伏,直到遥远的山那边。 她灵机一动,离开了乡间公路,钻进油菜地里。 她勾腰穿过一丛丛油菜花,直到远离了乡间公路,才在一块僻静的油菜地里,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歇息。 夜风拂过,嫩黄的花瓣在瑟瑟地抖动,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这油菜花香,不似茶花那般浓烈,也不如兰花那般清幽,却让人心旷神怡……,哦,那是自由的气息。 天空象是撒下了一张巨大的黑幕,将所有的一切都网在那深沉无边的黑暗中。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远处的山峦静静地注视着大地。 周玲额头上的汗珠已被寒风吹干。再呆在这漫长的寒夜中,恐怕会被冻死吧。她长吁了一口气,爬上一个小土岗,认了认方向。她想,贵阳在西边,只要上了321国道,就有办法了。 她忍着寒冷、疲劳和伤痛,在黑暗中向西边摸索着行进。雨后的大地漆黑一片,远方偶有点点闪烁的星光,在云雾间穿行,为急行的路人照亮坎坷的前途。 不知走了多久,咦,前边有移动的灯光在闪烁,已经走过了三岔路口了吗,那里就是著名的321国道吗? 离她一百多米远的地方,正横着一条公路,有车辆从山凹里转出来,那闪烁着灯光在黑夜中恰似一串移动的明珠。 太好了!周玲兴奋地穿出油菜地,终于踏上了321国道,国道上有前往贵阳的班车。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跑上公路,迎着来车拚命地招手。 卡车象是看不见她似的,轰鸣着加大了油门,“呼”的一声,带着一股狂风,从她身边飞驰而过。 哦,三月的寒夜,看到一个披头散发、衣衫单薄而且浑身泥泞的女人,难怪司机不停车呢。 周玲无奈地摇摇头,只好沿着公路向西行走。只要后边有车来,她都要停下脚步招手。 正当她绝望得快要倒下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从后边驶过来。不等她招手,竟然在离她不远处停了下来! 有救了!周玲心里涌动着希望,向前紧跑了几步。 她忽然觉得有点不对,这轿车莫非就是王大力的车? 不好!她急速地扭转身,向旁边的油菜地跑去,但刚跑进油菜地,便被从轿车上飞奔下来的女人扑倒了。 那女人正是刘姐! 黑色轿车里紧跟着钻出来二个人,他们是王大力和张姨妈。三个人架着周玲,就往油菜地外边拖。这时,小许驾驶着黑色轿车,“嘎吱”一声,停到油菜地边。 周玲用力挣扎着,哭喊着,但一个多小时的艰苦跋涉、疲劳和伤痛,她很快就耗尽了全部的气力,只有任凭他们摆弄。在夜幕的掩护下,几个人横拖倒拽,把周玲塞进轿车后座,然后用一块布条紧紧地捂住她的嘴。 黑色轿车随即发出声声轰鸣,车轮急躁地在油菜地边划出道道痕迹。小许猛打着方向盘,调转了车头,向别墅急驶而去……。 (十九) 午夜。 别墅四楼刘姐的卧室。 张力宏急匆匆地走进房门。 房间里灯光灰暗。王大力表情轻松,依旧坐在靠门边的那张小圈椅上。小许也面带笑容,垂手站立在门边。 刘姐正站在床边化妆镜的旁边使用电吹风。她披散着头发,身穿一件绣花睡衣,脚踏一双绣花软底拖鞋,看样子好象刚刚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见张力宏进来,她用眼角示意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张力宏刚坐下,便听到王大力感叹地道:“哎呀,刘监察,今晚可真是多亏您了。要不是您,这婆娘可就溜了。” 刘姐偏了一下头,没有回答。房间里依旧是电吹风单调的“呼呼”的声音。 小许在边上插嘴道:“幸亏咱们刘监察选的这个厂房(闪电派常用的暗语:厂房是指给人洗脑的出租房)远离公路,不然,周玲一出门就坐上回贵阳的车了。” 王大力用力拍打着胸口,显出后怕的样子:“对啊,要不是刘监察让我们大家顺着321国道找寻,还不知到哪里去找这婆娘呢。” 刘姐自顾自地摆弄着头发。刚才追周玲时,她确实出了不少汗,洗完澡后需要好好整理整理。这刘姐,就是什么时候都一丝不苟呵。 “卡”的一声响,打断了张力宏的胡思乱想。刘姐关掉了电吹风,随手将它扔在化妆镜前面的小台上。然后,她伸手抄起一瓶花露水,一边往秀发上喷射,一边说;“厂房再怎么做得好,还不是出了个废品吗(闪电派常用暗语:洗脑不成功就称为出了废品)?” 她停了一下,话峰一转:“她怎么样了?” 张力宏急忙答道:“她已经睡着了。” 刘姐满意地点点头:“嗯。” 她放下花露水瓶,在镜子前转动着身子,满意地端详了一会儿,一扭身走近茶几,却又将头埋在那束蔷薇花丛中,闭上眼睛嗅着什么。 三个人等待着。他们已经习惯了。 过了一会儿,刘姐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抬手指了指茶几下边的一个布口袋:“小许,你去准备一下。” 小许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了布口袋,转身出门下楼去了。 张力宏一怔,他没想到会是这样。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布口袋是专门用来装蛇的。他不明白,为什么…… 王大力在圈椅上急了:“刘监察,您这是说我们要转移吗?” 刘姐慢慢地用手指抚弄着蔷薇花的枝头,用平缓的口气慢慢地说:“这些日子以来你们已经看到,神家的事业有了很大的发展。神家的事业是光,黑暗是挡不住的。神家的事业一定会成功。我们为了神家的事业付出很多,也很努力。可今天,我们遭到了很大的挫折……。” 刘姐爱怜地用手抚摸着蔷薇花的枝头一处小小的花苞,“神家的事业开始时很小很小,你们看,就象这小小的花苞,”她用二个手指头尖轻轻的一掐,甩手便将那小小的花苞掷在地上:“随时都有可能碰到各种意外而脱落。正所谓‘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王大力还是没弄明白:“刘监察,我们已经控制了周玲,为什么还要转移?” “因为小青看见力宏了。他们会去报案,然后就有人监控他的手机,”刘姐停了一下,苦笑着说:“只需要很短的时间,他们就会追踪到他。也就是说,他们不久就会追到这里来。小张,马上关掉手机!你先走吧,离开贵阳,越快越好。” 王大力听罢,迫不急待地先站起来,向门外走去:“那……那我也先去准备准备。” 刘姐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直到王大力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鄙视地哼了一声:“胆小鬼,溜倒是挺快哈。” 张力宏迅速地关掉了手机。他的心还在咚咚直跳,竟也有些语塞:“那……周玲怎么办?” 刘姐面色冷漠:“放心吧,神家自有安排。” 张力宏站起来,心情忐忑地出了房门。在脚跨出房门的那一瞬,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扭转身问道:“那你……?这事以后,大家都换了新手机,我上哪儿去找你?” 刘姐一直在背后默默地注视着他,在他回转身来的瞬间,有血色涌上了那张冷漠苍白的脸。透过蓬松的秀发,可以清楚地看到有几滴晶莹的泪珠从那脸上滴落下来。她喃喃自语:“世界这么大,你上哪儿才找得到呵。” 她略略背过身去,用手掌抹了一下脸庞,象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似地补充道:“哦,你去告诉小许,把鸽子和蛇都收拾好,放进汽车里。” 张力宏张开嘴巴,正要说什么,周玲卧室的方向就爆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尖叫! 这尖叫发生在漆黑的午夜,就象传说中的午夜凶铃,令人毛骨悚然。 张力宏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刘姐的脸色也“唰”的一下变了。她以令人惊异的速度换了双便鞋,三步并做二步,冲出了房门。 他们在走廊上正好撞见张姨妈那张惊恐的脸。 张姨妈正尖叫着从周玲的房门口探出身子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楼下响起了咚咚的脚步声。那是王大力叫上了小许,从楼底下冲了上来。 刘姐一把推开横在房门口、喘着粗气的张姨妈,抢进周玲的卧室里。 卧室里空无一人,周玲已不知去向。 窗户边的小桌柜正悬空着吊在窗台下方,桌柜不时撞击着墙壁,发出“哐哐”的声响。一条四指宽的布带子一头绑在桌柜脚上,另一头已经搭在窗户外边。 “怎么回事儿?”刘姐扑到窗口边,双手按在窗台边,伸出头向下一望:窗台下边不远处,周玲手抓着带子挂在外面的墙壁上,正一点点地往下缒。 张姨妈由于紧张而有点口吃:“她撕了……床单,结成了……布带子……。” 刘姐缩回脑袋,怒不可遏:“你不是在房里吗?” 张姨妈结结巴巴:“我见她……睡着了,就到楼下的厨房弄吃的……。” 刘姐不耐烦地打断她:“我下楼去截住她!”说完,她用力推了一下挡在面前的张力宏,他正想探出头看看窗户外边的情况:“你怎么还在这啊?快离开啊!” 张力宏随着刘姐一前一后地冲下楼去。 刘姐跑在最前面。她冲出了别墅大门,沿着别墅的墙向左拐了个弯,消失在墙角的那边。 张力宏奔到一楼客厅里。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侧耳听听楼上喧闹的人声,然后,迅速从怀中掏出手机,开机后将手机铃声调到震动档处,轻轻地将手机塞进靠墙角的沙发背套里。 他随即也冲出了别墅大门,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四楼周玲的卧室。 王大力伸出双手抓住挂在窗台边的布带子,大声地吆喝立在背后发呆的小许:“小许,快来啊!” 小许本能地伸出双手拉住布带子。他正有点不知所措。 王大力大声命令着:“来,用力!把她提上来!!!” 俩人抓住布带子拚命地往上拉。 布带子在墙壁上悠过来悠过去。周玲挂在带子上倒换着双手,想尽快地缒到地面。可上边二个男人的劲要大得多,布带子很快就被提了上去。 周玲喘息着,她已经被提回到四楼,眼看着就又要回到四楼的窗户口了! 王大力已经满头大汗。他松开双手,从窗口探出头来,看着渐渐靠近的周玲,俯下身去,贪婪地探出一只手。 就在那只手眼看着就要抓到周玲手臂的时候,只听得“崩”的一声,那条床单结成的、一直挂在窗户外边悠来悠去的布带子终于承受不起。 在激烈的拉扯中,它断了!!! 周玲“啊”的一声惨叫,象自由落体般向下坠去! “唉哟!”小许因用力过猛,仰面朝天跌倒在地板上,紧接着便听到下边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王大力张大嘴巴,睁大了眼睛,想努力看清楚,但下边黑呼呼的,什么也看不清。 周玲觉得寒冷与遍体的伤痛在那个瞬间都奇迹般地消失了,身子旋即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托起,那手掌是那么的柔软且有力,沉重的身子在那神奇手掌的举托下,轻飘飘的,象团棉花那么轻、正缓缓地、缓缓地上升,真舒服呀! 她看到了,她终于看到了黑暗天空中的一束大光,自己全身都被这大光笼罩着。就着暖洋洋的气流,她飞速地沿着光的隧道,向着那遥远的地方升上去,升上去,越升越快……,哦,这旅程的终点再也没有寒冷、没有饥饿、没有人世间的烦恼、忧伤与苦痛。刹那间,她被这巨大的幸福感充满,她要解脱,她要放下重担,她要好好的休息……。 她先是幸福的喃喃自语,最后困倦不堪地闭上了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姣姣,妈妈……在天堂……等你。” 黑暗中只听见刘姐惊慌的声音:“她死了!” 王大力张大的嘴仍旧没能合上,小许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俩人呆呆地立在窗户边。 楼下,刘姐的声音却已恢复了往日的冷峻:“蠢货,快跑啊!!” (二十) 周玲在通往天堂的路上很顺利,她终于来到了世人所盼望的,宗教信仰所达到的最高境界,基督徒所向往的神圣境界--天堂。她看到充满光明,毫无黑暗,珍珠门宝石墙,地铺金砖,灿烂辉煌的天堂。她看到闪动着翅膀的众天使手拿金琴奏出优美令人陶醉的音乐。那美妙的声音沁入灵魂,滋润心田,啊!美啊!真美极了。周玲忘记了尘世间的一切烦恼和愁苦。正当她体味着天堂美景的时刻,她突然听见有人喊妈妈!于是,她四处张望,张大嘴喊“姣姣”,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同时,感觉身上有些疼痛。周玲使劲睁开眼睛,模糊的看见身边有好多人,慢慢的这些模糊的人变得清晰起来,她看见了泪眼淋漓的女儿姣姣。看到了自己的丈夫马老大,看见了姊妹小青,看见了那个眉眼总带笑的张力宏,还看见为她护理的白衣天使——医院的护士,还有两名警察。她从昏迷中苏醒了。 那个天真无邪的快嘴小青发现周玲苏醒后满含着眼泪说,“周姐,你可醒了!” 周玲动动身子用柔弱的声音问:“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小青说:“你已昏迷整整八天了!” 马老大说:“玲,你想吃点什么?” 马老大一声温暖的问候,就好像是一股暖流顷刻之间温暖全身,要知道自她和马老大结婚至今,马老大第一次这么温存体贴她,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两个民警交换了一下眼色笑容可掬地说:"周玲。你醒了,我们就放心了!你要感谢你身旁的这些人,因为是他们把你从魔鬼和死神手里夺了回来,等你恢复一下,我们来做个笔录。” 警察回头给马老大交待了几句就走了。 周玲苏醒过来后的这段的时间里马老大跑前跑后无微不至的侍候着周玲,简直就是另换了一个人。他对周玲说,“我马老大要把从前所欠你的全部给弥补过来!”一天他还当着姣姣的面搧自己的耳光,说他以前简直就不是个人。然后,泪眼朦胧地握着周玲的手说:“玲,通过这次事情,我才知道我马老大真是离不开你,我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周玲做梦都想不到马老大变化如此大,如此突然,甚至难以让她相信。可日后马老大的自始至终对她的爱,是她相信人不是一成不变的。 周玲在大家的关怀下恢复的很快。小青,张力宏及教会里的弟兄姊妹也常常来看望她,不久,她就彻底康复了。 在周玲出院前一天,民警来找她做了个笔录,告诉她那个王牧师,刘姐和小许及那个乡下的女人都被公安机关抓获,告诉她是张力宏反戈一击向公安机关报案,是马老大和小青不顾疲劳寻找到一家把她从那高墙下面救走的好人,并把她送往医院的一切经过。并且郑重地对她说,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规定:中国公民有信仰宗教和不信仰宗教的自由。国家保护正当的宗教信仰,坚决打击披着宗教外衣进行破坏活动及颠覆政府的不法分子,向她说明“全能神”是打着基督教旗号的反动组织,是国家取缔严厉打击的邪教。对她说,如果信教可以到国家保护的正规三自爱国教会去聚会。 张力宏也告诉她,那个刘姐和王大力是如何强迫他到三自爱国教会作卧底拉人,如何用色去诱小青和教会的女青年及那个乡下女人是如何经常演戏等等。周玲听了不由自主地义愤填膺地握紧拳头狠狠地说,真卑鄙!简直就是一群衣冠禽兽! 周玲在医院里住了十多天就出院了。 周玲在听到警察告诉她的那些话儿及张力宏对她说的那些话后,是她更加彻底地分清了真假,刚进入教会的她在受到善与恶真与假的考量面前,善良和人的本能告诉她,王刘一伙道貌岸然的所谓基督徒的所作所为不是她所信的主,事实彻底揭露和见证了那伙披着宗教外衣的衣冠禽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她就是那千万个能见证恶魔的见证人。既然是这样,她盟发了一个反邪教的想法,那就是用《圣经》的真理批驳全能神的异端邪说。要用真理战胜邪恶!不让更多的姊妹弟兄再受欺骗和伤害!她把这些想法首先告诉老马老大,马老大欣然同意。有了丈夫的支持,她感到浑身都有力量。于是,她就开始实施她的方案。第一步,他认真阅读《圣经》,她在认真通读几遍《圣经》后,开始着重阅读马太福音第二十四章和帖撒罗尼迦后书第二章及有关假基督的章节的充分论据。同时,周玲又阅读了“全 能神” 的有关书籍。通过鲜明的对照,是她心明眼亮,看透了“全能神”假基督的实质。周玲信心百倍地开始了她向假基督“全能神”邪教的开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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