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原来详细情况是这样的。 那天马支书跟荷粉冈嗓时脱口而出的那句气话,却真的让荷粉上了心,她想,这可能是他的真话,他是叫她到外面找个光棍来当他的替身,别再烦他。既然这样,难道说凭她现在这条件还找不到个光棍?庄上有几个跟她年龄差不多大的男人,到如今还没碰过女人的身子,假如她有心勾引他们……其实哪里需要“勾引”,说是召之即来还差不多,她感觉得到,有的人遇到她时总是流露出那种垂涎欲滴的表情,只可惜那些人有贼心没贼胆,连一句挑逗的玩笑话都不敢跟她说。因此,自打进了马家后她倒是规规矩矩一次也没出过轨。这次他竟然能说出这种话,好像还嘲笑她没“本事”。她就铁了心要拿出点“本事”给他看看。 果然那次冈过嗓后,荷粉就没再找过马支书的麻烦,她想到这样闹下去影响也不好,最终恐怕她连支书娘子都当不成,那样的话她就也要和普通社员家的婆娘一样,要天天下田去干农活了,她已经好些年不上工了,不习惯了。他既然替她指出了一条“明路”,她何乐而不为呢?她在物色目标。她一开始并不曾考虑到天天在她眼头上转的五小,因为她比他大两轮,当他的妈都转了弯。但后来她又想到既然老东西那么一把年纪的人还跟人家小姑娘风流,她为什么就不能找个嫩小伙子尝尝鲜?而且她还觉得唯独五小最容易上手,又是近水楼台,庄上的人也估计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目标定下来后她又有点心里没底,人家一枝花才开,会不会不买他的帐?想到这里她就拿起了镜子,细细端详起自己来。那天时值盛夏,外面此起彼伏的知了叫声弄得她有些心烦意乱。后来她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好像立即又恢复了自信,镜子里的她一点儿也不显老,白白净净的脸盘上看不出有多少明显的绉纹,与那些成年累月在田里风吹日晒的婆娘们相比,她就像是一个城里的女人。那天她穿了一件嫩士林布(那时流行的一种淡蓝色洋布)的褂子,显得有点紧,一对大奶子呼之欲出。她对自己的的身材也很满意,虽然胖点儿,但不臃肿,再说,那年头,农村中的妇女有几个能养得白白胖胖的? 后来,五小也感觉到这婆娘有了变化,她不但不跟马支书冈了,还对他比过去更关心了些。支书不在家时,总是找一些以前没做过活儿让五小做,煮饭时也叫他帮着烧火,有时还留他吃饭,说:“你今天忙了半天,就在婶妈这里吃点儿吧。”有一次五小替他家冲洗猪圈,她突然拎着裤子跑过去说:“五小你先停一下,我要解手。”那时的猪圈都是连着茅缸(厕所)的,中间只隔着一道一米多高的矮墙,正在冲洗猪圈时,旁人是不能上茅缸的,那样的话粪水就会溅到屁股上,五小只好痴痴站着,等她办完事后再继续。她旁若无人地坐在茅缸架子上小解,让五小都觉得有点难为情,她以前从来不曾这样过,在这方面她还是挺矜持的,庄上有的侉婆娘,生了孩子后晚上大都光着上身乘凉,她不管多热总要穿一件小褂子,她今天好像有些反常。后来五小告诉我说,那天晚上他失眠了,眼前老是晃动着荷粉婶妈那又肥又大的白屁股。 几天后,马支书接到了上县城党校学习的通知,时间是二十天,那时候政治挂帅,基层党组织的主要干部差不多每年都要去党校轮流培训一次,而且不能请假。不过也没人不肯去,虽然党校里伙食挺差劲,但却能在那里过上半个多月清闲的日子,晚上可以自由活动上街看戏看电影,结束时还能拿到一点误工补贴。马支书临走时将大队里的工作向主任作了一番安排,那时大队革命委会主任是二把手,还特地关照五小说:“我不在家时,你要多往你婶妈这边跑跑,她身体不好,你可别不管。”五小听了自然唯唯诺诺。 有一天,公社召开有大、小队干部参加的秋熟超产现场会,五小跟着去煮饭。暑热夏天本来是农村里的闲档,但那时农民一天也闲不下来,“运动”一个接着一个,刚忙完了夏收夏种,接着就是秋熟超产运动,所谓秋熟超产,其实就是动员群众捞水草、刈青草、罱泥窖草塘准备秋播基肥。那天,会散得晚,他们大队又没有挂桨机船,走回来时天已经黑下来了。五小在经过支书家时,发现荷粉站在大门口等他,她说:“今天老母猪到日子了,可能夜里要生,我正愁一个人弄不过来,你要来帮帮我。” 五小忙说:“没事,我回家烧点粥吃,吃过了就过来。” 荷粉又说:“你就别回去麻烦了,我中午煮的饭还剩下不少,热一热够你吃,吃过了还要替我挑两担水。” “好,那我就先去挑水。你也别忙活了,我就吃冷饭。”五小以前跟支书一起出门,回来得晚了,支书也留他在家里吃过几回粥,如果水缸里没水也摸黑挑过水,他觉得这很正常。不过,今晚好像又有点不正常,一是支书不在家,二是那母猪下崽可没个准时,万一夜里不生,是不是还会要他在这里守一整夜? 五 五小挑好了两担水后,荷粉已经将炒过了的饭端上了桌。让五小有些吃惊的是那是一大碗香气扑鼻的蛋炒饭,她说:“你快趁热吃,锅里还有,我吃过了。”五小就知道她中午是特意带他饭煮的,要不她一个人煮那么多做什么,这热天又放不住,心里不由觉得暖暖的。夏天日天长,五小早就饥肠辘辘了,他又从来没吃过这么高级的饭,饭一扒进口,哪里还来得及细嚼,在嘴里打个转就进了喉咙,一会儿碗里的锅里的就被他全都消灭光了,临了还将沾在碗上的油认认真真地舔了一遍。 吃过了饭,五小就说要先到河里去洗个澡,再回家换件短裤和汗衫儿,五小知道他说这话时是在撒谎,他早上走得早,昨天换下来的衣裳还不曾洗,只是打算洗过澡再将昨天穿过的短裤换上,虽然那上面也被汗水浸湿过,但估计已经晾干了,穿在身上总会舒适些。后来荷粉说:“这么晚了,别再下河去洗了,冷水洗澡也不收汗,我这里有现成的热水,刚才我将煮猪食的锅子洗了洗,趁热烧了一大锅热水。就在这里洗一洗算了,老头子有许多穿旧了的短裤和汗衫,我替你找两件出来。”二年前,五小开始做通讯员时没少穿过支书的旧衣服,那时他的个子和支书差不多高,身子也单参,穿在身上还挺合身,现在肯定不行了,于是他就说:“支书的衣裳我怕的穿不上了。”荷粉说:“我知道你长高长粗正了,不过,他家里有一件原来嫌大的裩子你肯定穿得上”(我们那里习惯将短裤叫裩子),五小听了就不再说什么了。 洗过了澡后,五小顿觉神清气爽,那件裩子还是新的,显然是因为嫌大一直没穿,不过,五小穿在身上仍然觉得紧巴巴的,这二年他长得太快了。那件旧汗衫儿倒是挺合身,那玩意容易抻,越旧越肥大。 那天是个黑星夜,外面漆黑一团。大门已经关上了,院子里的猪圈门前挂了张马灯,可能是因为灯罩子有日子不擦了,光线十分幽暗。五小将罩子卸出来认真地擦了一遍,显得明亮了许多。那头母猪一直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生,五小心想,今夜怕的是睡不成觉了。还是荷粉有经验,她说:“看样子,一时半会不得生,你先到西房里的铺上歇一会儿,我也要洗个澡。” 西房里有张闲铺,收拾得干干净净,有时公社里来人检查工作,晚上就安排在那里过宿,有时两口子冈过嗓,马支书也会气得到这边来“躲灾”。铺上铺着凉席,撑着蚊帐,与五小舍子里床铺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狗窝。东房西房都各有一副木门连着堂屋(我们那里通常都把堂屋叫明间),大多数人家,明间靠北墙放置一个挺笨重的家神柜,文革期间那上面的菩萨和香炉烛台都收藏起来了,只剩下一张贴在墙上毛主席像,两边有一副对联:“翻身不忘毛主席;幸福全靠共产党。”夏天洗澡都是在明间中心放一个椭圆形的大木盆,因为热水不多,需要将木盆一头搁高些,使水集中到一头。人就坐在木盆里用毛巾蘸那不多的一点热水擦洗身子。 荷粉坐到澡盆里时,五小已经上了铺,房门没关,房里也没点灯。他只要轻手轻脚走到房门边,就能看到他从来没见过的光着身子的女人。如果他真的那样做,荷粉也不可能会发现,因为明间里点着挺亮堂的罩子灯,他在是暗处。但他不敢,他只能躺在铺上,听着从明间里传过来的轻微水声。后来,他突然发现有一道光柱透过板壁射到帐子上,就知道原来墙上有个小洞眼。过去的老房子,明间和房间之间的墙都是用的杉木板,时间久了,木板有个指头大的节疤掉下来了。五小拗起身来,将一只眼睛凑上去,明间里满目春光顿时尽收眼底,他胯间里的那杆枪瞬间便坚硬如铁。 明间里,荷粉正在慢条斯里地擦洗着她那丰满的白花花的身子,她虽然没想到板壁上有个疤眼,但她能料到此时五小正躲在房门口偷看,她站起身来擦干身上的水渍时还特地将身子转向西房门口。她多么希望五小能冲到跟前抱她上铺。当她确信那种情况不可能出现时便重新坐到澡盆里,两手抱着头轻声地说:“五小,别老在那里看了,我现在头有点晕,快出来扶我上铺。”五小听了,一开始确实吃惊不小,坏了,难道她晓得这里有个洞眼?后来听到叫他出去时,一切都恍然大悟了,原来这些都是她精心安排好了的。他快步走到澡盆旁边准备扶她时,她的上半身已经倒进了他的怀中,他两手一托就将她抱了起来。接着他又一口吹灭了旁边的罩子灯,摸黑将她抱进了东房。他在铺前的踏板上将她站着放了下来,刚站稳了的荷粉突然伸出双手将五小紧紧地搂进怀中,她感觉到了有个硬棒棒的家伙正隔着一层布顶着她的下体。于是她便腾出一只手,三下五除二就解除了五小的束缚,相互纠缠着两个肉身便一起倒在那张大床上。他们连帐子门都不曾来得及放,就迫不及待地进入了主题…… 六 因为蓄积太多又没经验,五小人生中的第一次亮相,让欲火如炽的荷粉一点儿都没觉得尽兴,就像夏日里不期而至的一场雷雨,来得猛也停得快。她知道,这小伙是初涉情事,憋不住,好戏还在后头。不过,她想到终于如愿以偿地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让她平生第一次占有了一个如此健硕的童男子,心里就充满了莫名的激动。黑暗中的两个人意犹未尽地相拥着,为刚才没来得及做的前戏补课,他们的舌头都在对方的口腔中忘情地搅动,手也在不停地抚摸着对方的身体。觉得燥热难当时,荷粉便拿起了身边的芭蕉扇子为五小煽风。 过了一会儿,荷粉说:“你先歇会儿,我到外面看一下母猪的情况。”她是裸着身子出去的,也没点灯,院子里马灯的亮光将屋内映照得有些朦胧,五小在铺上看到荷粉像一条美人鱼似的向房门口游动,虽然她的身材并不好,但在此时的五小眼里,她美若天仙。没多会儿,荷粉又回到铺边,她说:“没事。还在站着,还没上紧阵子,估计暂时不会生。”她话音刚落,屋里就突然一片光亮,原来是来电了。这里已经在一年前通了电,因为电力供应紧张,在晚上用电高峰时农村里都没电,因为弄不准什么时候送电,人们都习惯将电灯的开关开着等电。今天有点反常,来得特别晚,他们原以为不会来了。 突然到来的满室通明先是让他们吃了一惊。等到两个人都回过神来时又都觉得无比的亢奋。那时连电视都还没到农村,更不知道什么叫A片,这种最原始的实物展览让他们觉得特别剌激。荷粉是过来人,以前跟老马缠绵时也碰到过这种情况,不过都是老搭档了,并没觉得有多新奇,这回不同了,躺在铺上的是一个一枝花刚开的美少年,是她有生以来还没享受过的原装货。五小更是大饱了一回眼福,自从那天见到了她锔在茅缸架子上的大白屁股,总是想像着她全身不穿衣服时的模样。现在她一身白得耀眼的裸体毫无遮拦地呈现在他面前,凹凸有致,纤毫毕现。而且,此刻她正心甘情愿地让他尽情玩弄。 后来,荷粉刚跨上铺就被五小紧紧地抱在怀中,荷粉伸手想去拉灭电灯被五小挡住了,他在她耳边轻声地说:“好婶妈,别关灯,让我好好看看你。”荷粉笑着说:“好,你想看,婶妈今天就让你看个够。你把那边床头上的开关捏一下,这上面有个微风吊扇,省得我替你煽扇子。也好让我有手来惯你。”经过一番抚摸挑逗后,他们很快就重整旗鼓翻云覆雨起来了。这次虽然不像上次那样一鼓作气,但却显得更加从容有力。他们时而暴风骤雨,高歌猛进,时而迂回曲折,轻歌曼舞。让荷粉没想到的是五小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他分明已经是一个无可挑剔的个中高手,他在自己感受到的无比的愉悦中将她一次又一次地推上峰顶,两个人都同时有了一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其间,荷粉曾想到过,有过这么一次从未体验过的刻骨铭心,纵然是死在铺上也不枉此生了。 如果不是下半夜母猪临盆,他们很可能会彻夜狂欢。这次荷粉仍然不曾要五小和她一起起来,她爱怜地摸着他的头说:“不要你起来,你也不懂,帮不上忙,你先睡一觉,以前也全是我一个人接的生。” 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五小就被荷粉推醒了,她给他端来一碗黄澄澄的油煎鸡蛋,对他说:“好了,很顺利,八个小猪子都生下来了,个个是活的。天也快要亮了,你把这碗蛋吃掉,趁巷子里没人,回你那舍子里去。”他蹑手蹑脚往回走时,黎明前的黑暗正笼罩着村庄。路上还遇到了拎着一张马灯的老队长,那时不管忙闲,队长都要起早挨家挨户地喊人煮早饭。那人是本队的,问五小起这么早做什么,五小说支书家下小猪,他是过去帮忙的。后来他经过支书家时看到了天井里亮着灯,倒是一点儿也没往歪处想,支书娘子这些年除了不上工,在那方面还是挺正派的,他那里想得到她会和五小这个毛头小子发生这样苟且的事?五小摸上了自己的铺,也没点灯,一倒下便沉沉地睡着了,让钻进破帐子里的几个蚊子美美地饕餐了一顿。 五小醒来时,太阳已经偏了西,地上有一大摊报纸,那是早上邮递员从芭门缝中塞进来的。他送过了报纸后就又立即来到支书家。荷粉说:“我知道你一觉睡着了就难得醒,锅里有饭,你自己去盛,吃过了帮我做活计,我到现在还没合眼呢。”五小说:“这边我看着,你快上铺睡一觉。”荷粉就照应他,吃过饭先挑水打当猪圈,然后再煮一大锅粥,晚上母猪也喂粥。五小按照她的分咐做完了这一切天就黑下来了,他看到荷粉还在铺上打着呼噜,就又另外烧了一大锅子洗澡水,接着又将凉过了一阵子的粥喂了猪。剩下来的还够他们两个人当晚饭。 那天晚上,天上突然起了天色,顿时乌云密布雷声隆隆,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荷粉被雷声惊醒后,先查点了一下五小下午做的工作,觉得一切都让她很满意,吃饱了的母猪正安静地给小猪喂奶。她看到锅里还有冷饭,就对五小说:“你把饭吃掉,不够的话再喝点粥,我吃些粥就行了。” 后来,他们洗过了澡后,外面的雨已经小了些,但好像还没有要停的意思。天气难得的凉爽,天公作美,让他们又重复了一回昨晚的故事。午夜时分,外面雨停了,被折腾得精疲力尽的荷粉对五小说:“你还是早点走吧,千万不能再遇到人,我们如果想好得长久就要做得隐秘些,以后你要等庄上定了人脚才能来。 |
舟上客 发表于 2017-11-1 11:58
以前农村的故事,可读性强,期待续集!热烈欢迎荒村一叟老师加入远山!
陈林先 发表于 2017-11-1 18:03
期待下面内容,待全部发完,给老师推荐到文章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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