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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在上/章社友

2018-3-11 18:16| 发布者: 陈林先| 查看: 11222| 评论: 1|原作者: 章社友|来自: 中国远山文学网

摘要: 物欲横流、官场腐败、丑陋肆虐的图景,让志士仁人内心的万般惆怅,难以释怀。 阅读《苍天在上》小说是一个洗礼心灵污垢、振奋人心的过程。笔者怀着对党、对国家的忧患意识,塑造了一个高昂的共产党员代表,理想的 ...

物欲横流、官场腐败、丑陋肆虐的图景,让志士仁人内心的万般惆怅,难以释怀。
    阅读《苍天在上》小说是一个洗礼心灵污垢、振奋人心的过程。笔者怀着对党、对国家的忧患意识,塑造了一个高昂的共产党员代表,理想的化身,到基层以身作则,坚持主动向腐败、同不利于人民利益的歪风邪气作斗争,坚持清正廉洁,依法从政,为人们唤回了自信,树起正义的榜样,
即:唤起人们对丑恶陷入黑暗面的深深思考。


第 一 章
1

    李姝妹替丈夫把行李袋稳当地装进长途大巴客车的后背厢,然后从车站食品店买了些食品和一瓶矿泉水,急急送进车厢,递到丈夫手里。她努力噙住泪水没让它流出眼眶:“车子不让久停,我只好先回去了。祝你一路顺风,平安到达!到了南河后给我报个平安。”“知道了,你回去吧!”说完夫妻俩相互挥挥手,算是告别。
    耿斌隔窗望见妻子平稳地驾着桑塔纳两千,迅速出了车站大门,心里突然“格噔”了一声,象似他在26年前考上西北大学与父母告别时的那种感觉一样。奇怪,和妻子今日告别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这是埋藏在心底快三十年的感觉,怎么今天又会冒出来……
    妻子的眼泪仍在他眼前晃动。他感觉自己的眼睛也有点潮湿。半晌,他觉得也许是夫妻长相厮守,一下子分开的缘故吧。
    耿斌按照客票上的座号,落座在驾驶员身后第二排的第8号座位上,将手中提的日用品手袋站起来放到头顶的行李架上,手里只留下一瓶妻子刚递上的矿泉水,他感到一身轻松,坐稳升直了腰腿,准备在大巴车上熬过这6小时。
    这是一趟西京开往南河的长途客车,由西京发车的时间是上午八点整。耿斌望了一眼车前边挂在电视机旁边的电子钟,分钟已指向7点50分了,也就是说再过十分钟就要开车了。
    现在的大巴客车装饰都很豪华,每个座垫都加厚了海绵,中间或靠边都有活动扶手,靠在后背拉下扶手,有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耿斌将头靠在靠背上,想认真梳理一下这些天来凌乱的思绪。忽然,他感到和他平行线的右侧靠窗口上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向他扫过来,而且是从一张报纸的背后反射过来的。
    不用扭头,就能感觉到那目光的灼热。说实话,一个大男人是很难对这样一种大胆的注视做到无动于衷的,何况对方又是一位美丽的异性,那怕你是一位再成熟的男人也不行。
    至少,耿斌此时的感觉便是如此。
    这位刚刚下了红头文件的省委组织部副厅级廉政办主任,今天是赴陕北南河县去上任县长的。连今天算起下文才只有两天时间,消息绝对不会传出太远、太广。这双目光在他刚登上大巴车门时就描射了他几眼,但从门口上车,车上的乘客扫你几眼是正常的,看是否认识。现在又反复扫你是他有些奇怪。
    大巴车是密封玻璃,乘客不能随便打开,但车内的气温不算太高,挡风玻璃上方的温度表是23度,车子启动后温度还会下降。扫射他的女孩借助窗外的阳光,已经注意到他的存在。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梳着长长的披肩发,手中拿着一张看不见报名的报纸,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她身边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和一位中年妇女,老头正好将她两隔开。中年妇女穿着也许有点厚,不由的用手扇着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水。老头却显的无所谓,目不斜视地注视着车内的电子表,时而低头看看手腕上的手表,显示出有点焦急的样子。
    但是,耿斌不解的是,女孩看报已有十多分钟了吧,她依然神情专注地看着,似乎看的是同一篇文章。从他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好可以看到那对美丽的大眼睛和明亮的前额。阳光透过车窗,女孩的前额看的特别清楚,两眼角显示出细密的鱼尾纹。他猜测着,女孩的年龄一定在30岁以上。此时她看报的表情显示出成熟与老练。那情景,既可以让你觉得她在刻意遮掩着什么,也可以让你觉得她是在刻意提醒你什么。尽管看不清她的整张脸,但她那宽宽的明亮的前额、那乌黑发亮瀑布般倾泻在脑后的披肩长发,暴露无疑。她的着装打扮和平稳的表情无一不显示她清新、谈雅、飘逸的气质。
    她是谁?是部里机关的同事、西京城的朋友、还是在南河生活多年相识的故人?若是,她为什么见到我不打个招呼,若不是,她为什么总是在报纸后边偷偷地打量我。耿斌几次想从她那飘射过来的目光捕捉到些什么,可她就像一只反应敏捷的兔子,只要耿斌疑惑的目光反扫过去,她便不露痕迹地把你的目光化解掉,仿佛她关照的并不是你耿斌,而是她手中的报纸。
    这让耿斌既恼火又无奈。
    真是个难懂的女人呀……
    “叮铃铃……”发车的铃声响了。大巴车的司乘人员匆匆蹬上客车。车子点火发动,终于启步了,乘务员小姐拿起小话筒,面向乘客说:“各位乘客:大家好!欢迎您乘坐我们陕北汽车联运集团公司的216次大巴客车,它是由西京直达南河县的长途客车,运行时间为6小时,全线高速,中途靠停站只有黄帝陵和肤圣市两站,而后直接到达南河县。预计正点到达时间为下午两点左右。请您保管好您携带的行李物品,预祝您旅途愉快、一路平安。
    下边给大家播放电视剧《李小龙传奇》。”
大巴车驶出市区,跨上包茂高速,车子不断在提速,乘客们感到非常舒服。
    耿斌没有看电视的心事,目视前方,两旁的白杨树一闪向车后倒去。他暂时不再考虑那对美丽的大眼睛了,头轻轻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开始慢慢梳理起这几天的思绪变化。

2

    耿斌,在省委机关坐了快18年的办公室。22年前他在西北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分配到市一中当了两年的语文教师,后被选调到省文化厅群文处,作了两年的群众文化工作,18年前被调入省委大院,先在机关人事处任科长,后被选拔到组织部,先在干部一处任副处长,后任命为二处处长。5年前被提拔到部里增设的党风廉政建设办公室主任。主要负责地市、县区领导干部的教育和反腐倡廉工作。特别在这些年来,他所接触的全是反腐倡廉的事例,从中共中央到中央纪委的红头文件外,就是全省各地市和部分县区级领导干部的违法犯罪个案,还有纪检部门和司法机关对于腐败分子的处罚和判刑通报;从个案的震动到一个个贪官的落马,使他的心一次次被揪痛……
    唉——人都是人,按理说都有享受幸福美满生活的权利,可放着好好生活的道路你不走,偏偏要往死胡同里钻……
    通过事实证明,贪官落马全是被放大了的“权”、“钱”所害。
耿斌通过中央党校二年的学习培训,通过世界各国的相关资料学习,他的头脑中就出现不少疑点,为什么我们不能把矛盾消灭在萌芽之中,非要严打、严查、深挖,结果是一查一串,一挖一窝。经过他这几年所接触的十地市及个别县区的个案和宣传教育之中,他不止一次地反复宣讲上级文件精神外,还结合“清政廉洁先进事例”,在不少场合作过宣传报告,闻者不知感想如何,他自己首先心魂激动的却久久不能平静……
    机关坐的太久了,底下的官员们究竟想些什么,是如何执政的,腐败又是如何开始的?他确实缺少深入调查了解,更难体味到他们真实的生活。
    这次,省委号召机关干部下基层挂职锻练。耿斌在组织部第一个先主动报了名。
    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郝诚找他谈了话:“斌子,你再想一想……”54岁的郝诚,自打耿斌调进组织部8年来,他就喜欢喊耿斌的小名。耿斌也觉得这位年长他10岁的郝部长老练、沉着,是自己学习的榜样。多年称呼他的小名,使他们之间的关系与感情大大拉近了许多。他不光认为郝诚是他的顶头上司,在一定程度上视他为兄长或长辈。
    郝诚边抽烟边在办公室内慢慢踱着步子,接着一字一顿地说:“斌子,你不下去就不行吗?”耿斌听老部长沉重的话语,就有些惊奇,“为什么?”
    “唉——”郝诚停住踱步,语重心长地说:“你本来有一个很好的重用升迁机会。”他坦露心声地说, “新调来的省委赵书记一直想物色一名办公室主任,几次推荐都不理想,唯有我推荐去你,他翻阅了你的档案,亲聆了一次你在机关大会上的反腐倡廉报告,初步定下了你这个人选。可你却要求下基层去……”
郝诚离开办公桌,再次踱起了步子。“我问你,你想下去的目的是什么?”
    耿斌好不容易逮着向部长坦露心声的机会,他认真地说:“我不是神仙,也不是什么能人,更无扭转乾坤之能力,只是一名普通的共产党员。我做的是党员领导干部教育和反腐倡廉工作,但我实在缺少基层官员们如何执政、如何突破反腐防线的具体事实,这就需要深入了解。毛主席早就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向党员干部作的报告不少,但是局限于文件书本宣读,言之无物,缺少亲身体味。我常在想,我们共产党成立至今已有88年了,执政60年。为什么我们从上到下几乎是天天讲反腐倡廉,而腐败个案接连不断,为什么会禁而不止?当然,反腐不是一朝一夕、一节课、一个培训会就可彻底解决问题的。我认为,仍然是一个普及教育问题,全党教育,全民教育的问题。我党如今拥有7000多万名党员,党员的素质、理想、信念决定着我党的生死存亡与向前发展之计。做到为人民服务,巩固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 让人民都能过上平等自由与和谐幸福的生活,才应该是我们每一名共产党员最根本的任务。”他换了口气又说:
    “我想通过下基层挂职锻练,确实深入一下县官一级的真实生活,想了解他们每天在想些什么,工作是怎么干的,腐败是从那方面打破缺口的。也许对我将来作党员教育工作有一定的帮助。”
    “好呀斌子,真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郝诚收回他直射的目光,激动的将半根香烟扔掉,高声说:  “首先我支持你!赞成你的想法与忧患意识。如果我们的党员干部都能向你这样关心、爱护党的荣誉,主动维护党的利益,那我们的中国共产党就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他激动了,“首先我同意你的申请,至于赵书记那里我会向他解释,他也一定会同意你的想法的。”
    “感谢部长的理解。”
    “你想到何处挂职,想挂何职务?”
    耿斌实话实说:“我想到最贫困的陕北南河县去,因为那里是我的第二故乡,我在那里度过我的童年和青少年时代,而且我对那里的山山水水都比较熟悉,虽然它是国定贫困县,但我与那里的人民还是很有感情的。关于挂何职,我想我还是下去干点实际的,就当县长吧。”
    “那不行!”郝诚摆了一下手 ,一般人都想挂高职,可这个耿斌呢?只是想实干。当然了,他对面前这个耿斌的执著无私性格是了解的,也很佩服。思索了一下解释着说:“你本来就是个副厅级干部。到肤圣市任个副书记或副市长是合情合理的。再说了,从省委组织部派下去的副厅级干部,最低也得挂个市委常委、县委书记。”
     耿斌真诚地说:“请部长能理解我,因为我从未在基层任过职。这次下去也是胆大妄为,如果哪里干的出了毛病或有了错误,身边总得有个监管我、批评指导我的人吧。我翻了南河刚上任的县委书记胡润田档案,今年53岁,30多年的党龄,他长我9岁,而且是一直从南河基层提拔上来的干部,在南河就任了5年的县长,既是老同志,又有实干经验。有这样一位尊敬的兄长加班长,不是很好吗?”
    郝诚无奈只好叹了口气说:“那就依你吧。我和赵书记协商一下,给你在肤圣市委得挂常委。现在只能下文是县委副书记。从今天起,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作准备。三天后前去赴任。不过正好再过十几天你能赶上参加南河县第十七届人代会,经过选举你这县长才是合法的。我让胡润田三天后派车来省城接你。”
    “谢谢部长的好意,千万不要惊动他们。”耿斌用心说:“您想一下,派车来回光油钱就得四、五百元,加上来人的吃住,最少也得花上千大几。咱现在八字还没见一撇里,就给贫困县雪上加霜,群众对我会怎么看?”
     “好一个耿斌呀,还没上任倒为南河打上小算盘了。好,有你这种思想根基,下去一定能干漂亮!”郝诚拍着他宽厚的肩膀,满意地笑出了声。
     耿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就算你说对了。如今交通这么方便。省城天天有发往南河的客车,我买张客票才花80块钱就顺利到达。再说,你最了解我,我最看不上眼的就是前呼后拥,摆威风耍花架子,迎来送往的。”
    “好,你真不亏是中央党校研究生班的高才生,在廉政办5年没白干,体会这么深。”郝诚对面前的耿斌真是不可低估,直到现在他才算真正认识了他,了解了他。此时,他倒真有点舍不得让他离开了。可他的犟劲是用九头牛也难以拉回头的。只好又说,“那就一切从简,到走时我去车站送送你。”
耿斌连连摆手,“这就更没必要了,你一天的事情太忙,没必要打乱你的工作秩序,有我老婆送我就足够了。”
    “好,好,什么都依你的,你就简装独行吧。记住,到了南河一定给我报个平安,遇到什么困难随时和肤圣市委张书记联系,也可以随时找我。”
    “你放心, 这一点少不了常打扰您,我会经常向您汇报我的思想,还要取得您的支持帮助呢!”
    “那就一言为定!”郝诚信任地紧紧握住耿斌的双手 ,算是握别。

3

     大巴车已驶离关中平原,进入陕北地界。五、一节刚过不久,陕北的山山峁峁全披上了绿装。陕北这些年的秀美山川工程确实搞的卓有成效。改革开放以来,陕北的一切变化是如此之大。交通运输有铁路,公路有高速,“包茂路、”“西延路”、“渭清路”,国道省道连成了一个交通大十字架,真是四通八达,畅通无阻。
     祖国的变化更是日新月异,蒸蒸日上……
      耿斌此时的心情非常舒畅,在这样一个大好的环境条件下,自己到基层任职,一定要对得起党,对得起老百姓。
     他坐在平稳舒适的大巴车里,不由想起自己在七十年代末,考上大学第一次去省城上学,坐着敞蓬卡车,翻山越岭从南河到西京就走了三天,而现在只要6小时,真是不可思议。

     李姝妹的那双泪眼又在耿斌的眼前晃动起来。
     昨天晚上,女儿婧婧到姥姥家去了。耿斌把红头任职文书摆在妻子面前时,姝妹就像傻了眼:“不是说还没决定吗,怎么这么快就下了文?”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自己请求,组织上审定,不就快吗。”耿斌不以为然地说。
    “唉——我说斌子,你前两天只是说和我商量,我还没最后表态,你怎就定下了?”姝妹拉起他的右手,想用温柔来软化他的意志。
     耿斌甩开她的双手,从沙发上站起来,皱了一下眉头说:“我说姝妹女士,我对你说过几十遍了,怎么会在你的脑子里没留下一点痕迹呢?你想想,咱们都四十大几的人了,自工作20多年来一直生活在繁华的闹市里,又长期坐办公室,该下到基层体味一下基层干部的艰辛了。怎么,你这位6年的机要副处长就不想下去体验体验?”
    “想是想,但不是现在。”
    “那等到何时?”
    “要下我也得到女儿婧婧今年高考完毕,有个稳定的院校去上,再下去心里就踏实了。”
    “孩子迟早是要离开父母的,”耿斌耐心地说,“咱不能总让她在咱们翅膀底下成长吧。”
    “你呀——”这位南方小姐李姝妹,听了丈夫的话伤心起来,“你总是这样,一工作起来就啥子事情都不顾了。婧婧的学习,她的生活你问过多少?你知道吗?女儿现在早恋了!我真是急的要命……”
耿斌并不惊奇,仍然不紧不慢地说:“对于婧婧早恋我是理解的,都十八岁的姑娘了,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不想恋爱反而不正常了。你是她的妈妈,是女儿贴心的小棉袄,只要做好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她会明白的。”
    “这么说你这当爸爸的就没有任何责任了?”姝妹抹起了眼泪。
耿斌最怕女人的泪水,他自觉有些失言,便摇摇头说:“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因为婧婧是女儿,你和她容易接触,再说了,我这一下去说不定三月两月回不来一趟,就劳驾你替我多付出些。”
    姝妹仍然不高兴地说:“那就不能等上两个月再下去吗?6月7、8号是全国的统一高考时间。”
    “组织已经下文了,怎么再好意思提出来?再说这次下去的人有8个,不是我一个人。孩子学的好坏也不在乎这五六十天。但是,”他加重了语气:“我必经提醒你,你要多开导、多诱导她的心思多往学习上操。现在这一代独生子女嘛,被娇纵惯了,你给她点硬的,她(他)们就采取绝食,跳楼,出走,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千万要注意方法。”
    姝妹此时觉得一付担子重重地压在自己的肩上,似乎使她喘不过气来,她再次抹干眼泪,轻轻地靠在耿斌的肩头,像似找到了依托,“我觉得你这一走,就像一架山倒了似的,心里空荡荡的,做什么都会没了主意。”
    耿斌顺手搂住她的肩头,温情地开导她:“别这么想,咱们过去也分开过的,我在北京学习不也是半年才回来一次,你不是都熬过来了吗?何况到南河又不远。再说了,我们都是共产党员,为了工作,为了党的事业,就不能儿女情长,你要想开。我走后,你除了工作外就往女儿身上多操些心。遇事都要多动脑筋,对任何事都要拿得起放得下,绝不能感情用事。”
     经过耿斌的一番开导安慰,姝妹心情总算踏实了许多。她向丈夫重重地点点头,表示记住了。最后在上床前,耿斌又叮嘱她:“外出办公开车,千万牢记安全。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要用公车接送女儿,咱们要活的心里踏实。”
     姝妹又是重重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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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露珠 2018-4-1 08:18
位刚刚下了红头文件的省委组织部副厅级廉政办主任,今天是赴陕北南河县去上任县长的。连今天算起下文才只有两天时间,消息绝对不会传出太远、太广。这双目光在他刚登上大巴车门时就描射了他几眼,但从门口上车,车上的乘客扫你几眼是正常的,看是否认识。现在又反复扫你是他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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